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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山掉下来的不是雪，也不是雨水，更不是冰雹，而是冰水混合物，落在温暖的手掌上就立刻化成了水。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上午回去之后，我翻阅了关内传来的海捕文书，没有与他年纪，长相相匹配的。”

方正叹口气道：“我们不修城墙，城门，不收税，我们的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

塞来玛吐掉镶嵌在牙齿里的肉丝强行将云初的脸贴在她油乎乎的脸上低声道：“我在可汗大帐的时候，见过一个皮肤像牛奶一样白，玉石一般滑腻，屁股大的跟大尾巴羊，胸口鼓的跟奶牛一样的美人。

回纥人对于药物的认知还处在蒙昧期，回纥人只要生病了，第一个到场的绝对是据说有飞沙走石力量的巫婆。

一切都是因果相续相，你如此看重为什么呢？”

“云……”

“可是，十三岁的回纥人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找女人，可以打仗，可以放牧，可以有自己的帐篷了。”

她舍不得这么好的儿子……哪一个当父母的又会舍得放弃这样好的儿子呢？

让一个好好的武士，倒在自己的粪便堆里差一点死去，也让一个强壮的武士变得跟烂泥一样，谁都能过去欺负他一下。

云初的经受过的教育，绝对不允许他将杀人这种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哪怕真的是自己做的，他也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杀人有功，他也不会承认。

云初害怕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脑海中那点文明会随着时光一点点的流逝，最终把那些事情统统给忘掉。

在这一点上，古今没有什么差别，官府首先是官吏们的府门，然后才是全天下的人的。

塞人干活就是这样的，不但简陋还不好看。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这里可没有龙肝凤髓让你吃。”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目送他们走远，云初就来到整修好的火塘边上，煮上一锅蒲公英茶，往里面丢了几颗乌梅，静静地等待水开。

第四章：我不想当回纥人了

旱獭皮这时候焦脆异常，撒上一点盐巴，放进嘴里，焦脆的外皮就会迅速变软，有一种融化的感觉。

把东西放在最外边的一棵大桑树下安顿好，云初铺开纸张，背靠清凉的渠水，就让侯三去军营那边贴告示。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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