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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雄的一句话顿时让大关令方正的眼睛湿润了，低声道：“某在家中，阿嬷最是疼爱我，清晨时分定有一碗牛乳酪，上面撒满了泡开的干果，辅以蜜糖……”

老羊皮笑道：“当时的龟兹城里已经不适合屯军。”

她想扑上来，只是云初那一身整齐的唐人官服让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封闭龟兹城通往外界的地道，不把这些地道封闭，不等突厥人来攻打，城里的人就跑光了。”

这让人不得不赞叹生命之顽强。

最后，只能当隐士高人。

云初进门的时候是一个流浪的人，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是龟兹镇大关令方正的书吏。

跑在最前边的战马脖子底下悬挂着好几颗人头，看不清人头的左耳朵还在不在。

方正被云初的一番话问的目瞪口呆，在他淳朴的认知中，效忠大唐，就是效忠大唐皇帝。

既然没有可能，那么，他只剩下因呼吸肌痉挛而窒息这一条路可走了。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而云初就是这两个热闹场面的分水岭。

桑林里也有一道渠水，这里的水是从坎儿井里流淌出来的，桑林恰好处在一个出水口上。

再加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小的龟兹大关令衙门能推动的事情。

裴东风对何远山等人的目光视而不见，笑吟吟的瞅着云初，等着他跪地磕头致谢呢。

方正疑惑地道：“你刚才念的诗应该是好诗，莫说别人，就是我自己受到家书的时候，那一次不是看了又看，眼泪干了又干。

方正遗憾的道：“可惜我马上就要被我姐夫的卫队带走了，没办法带你走。”

何远山冷声道：“你还不是唐人呢，论什么君子，奴隶！”

云初向后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老羊皮披上他的黑羊皮大氅，缓缓地从云初身边走过，还低声对他道：“你走不了了，阿史那特鲁的骑兵已经从四面八方过来了，你很快就会看到他们。”

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这一套仪式其实是从突厥人那里学来的，铁勒人拿来就用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假如说回纥少年们让云初退避三舍的话，那么，回纥少女们给云初留下的感觉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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