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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老羊皮轻轻摇头道：“我在这里守候了六年，就是在等你一起回去。”

说完就抱着云初的肩膀道：“以后哥哥下半辈子是吃奴隶食，还是君子食，就全仰仗兄弟你了。

云初同样瞅了一眼葛萨璐，小声道：“您放心，以后不会再起冲突了。”

“我不！”

所以，牧民们在草原上可以随心所欲，在居住地绝对不会随地埋雷。

壮汉笑道：“你总是把最好的都藏起来。”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西域太大了，阿史那贺鲁又远在庭州，大军越过一千五百里的路去攻伐，代价太大了。

云初摊开手笑道：“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升官的机会，不需要拿命去拼。”

云初起身来到塞来玛的身边重重的拥抱了一下这个将自己养大的女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妈妈，我走了。”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云初挥刀砍断了树枝，侯三又开始了自己的旅程，不知道他想要去哪里，云初只知道，再向前走，又会进入漆黑的坎儿井地道。

进了屋子，胖子就立刻脱掉了自己的官服，露出底下的短褂子，下身穿一条大裆裤，岔开腿坐在一张羊毛毡子上懒洋洋的对跪坐在羊毛毡子上的云初道。

羯斯噶眼中寒芒一闪，低声道：“你知道的，葛璐萨有十一个儿子。”

方正叹息一声道：“西突厥头人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略可汗。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是真诚！

云初懒懒的道：“我还请你们几个人吃饭呢。”

普通牧人死掉了，就丢到远处，任由野兽，飞禽们吞噬，有时候为了方便野兽撕咬，他们还会剥掉死人身上的衣服。

老羊皮的行为以及话语很像传销，他描述的长安城更像是天堂而不是一座人间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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