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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今晚的暮食是羊肉，牛肉，羊肉面片，配凉拌苦苦菜，侯三跟哑巴马夫给云初弄来的韭菜花被腌制成了韭花酱，今天吃正好合适。

方正叹口气道：“突厥人来了，胡人来了，他们可不管什么官府跟府兵的差别，只要能弄死一个唐人，就是人家的胜利。

跟云初一起生活了十三年，对于这个便宜儿子，她还是了解的，这个孩子根本就忍受不了任何屈辱，更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她与娜哈。

利益上的联合是一种相对稳固的关系，可是，一旦利益出现了分歧，这种联合也是最脆弱的。

当云初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时候，第一个发现云初存在的不是自称视力极好可以看清楚天上老鹰模样的塞来玛，更不是闻着味道就能知道云初在那里的娜哈，而是一只猥琐的肥旱獭。

云初见羊肉串烤得差不多了，就取下两根递给了娜哈跟塞来玛先吃。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那是坎儿井里流出来的水，如果你认为坎儿井也是地道的话，它就是。”

云初，我有些害怕你了。

何远山等裴东风的人都走光了，这才站起来朝云初抱拳道：“多谢兄弟成全。”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羯斯噶纳闷的道：“晚上去熏旱獭？”

云初心头没来由的痛了一下，低着头低声问道：“当初玄奘回归大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上你？”

塞来玛疑惑地在云初胸口拍拍，又朝他的腿中间看了一眼，立刻变得忧郁了。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要知道，每一个部族的人口其实都是恒定的，这样的话才能与牧场相匹配，与牛羊数量匹配。

作为哥哥，云初觉得自己有教育娜哈爱上干净的责任，女孩子不爱干净怎么可以呢？

“你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身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自觉。

云初皱着眉头看着方正垃圾堆一般的文牍跟文书，叹口气道：“太乱了，这是对文字的不敬，也是对职事的不敬。”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