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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抱住塞来玛的肩头低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回纥人，也不是塞人，但是呢，我永远都是你的儿子。”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羯斯噶摇摇头指着不知所措的塞来玛道：“你应该庆幸是塞来玛的儿子。”

云初不喜欢把饼子煮软吃，牙口好，啃一口干饼子，喝一口羊汤，依旧算是这些年难得吃到的美味。

或许是受到了玄奘的蛊惑，现在的老羊皮是一位大唐长安的狂信徒，他执着的认为自己哪怕是爬也应该爬到长安城去，最后幸福的死在那座光辉的，光荣的，光明的城市里。

“弄清楚我是谁了吗？”云初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瞅着方正。

云初当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有人会听他如此宏大的经济计划。

方正钦佩的瞅着云初道：“你觉得我们……不，你们有胜算吗？”

不信的话，可以去找白羊部的大阿波羯斯噶去问，这个漂亮的唐人少年郎是如何被白羊部牧女塞来玛拯救，并且积极照顾养好伤的。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不积苦劳，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贵，这一身荣华依旧是用血，用命换来的。

“弄清楚我是谁了吗？”云初抬起头满是希望的瞅着方正。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如此漫长的时光，没有给让他学会仁爱，只是让他从一个婴儿角度看够了这个世界的丑恶。

听到云初囊囊的靴子声，老羊皮微微睁开眼睛瞅着他笑道：“怎么，想起我的好来了？”

云初更加相信自己家教授说的话，而不是老羊皮这个亲身经历者。

刘雄出身低位，连番苦战之下才给自己弄了一个队正的差事，想要再进一步，天知道还能不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就算活着下来了，也未必能捞到军功，现在有爵爷一句话，就能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方正又喝了一口凉水道：“怎么个章程，说句话。”

“回纥人就不洗袍子！”娜哈倔强的反击。

所以，云初家很多时候吃的旱獭，都不是云初从大肥那里骗来的，而是部族人捉到两只以上旱獭，送给云初一只，只希望他能在烧他们自家那只旱獭的时候，顺便把他的那只也一起给烧了。

云初笑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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