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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人每年都要给回纥人缴纳最多的牛羊，最多的物资，承受最重的作战任务，换来的仅仅是回纥人允许他们自称为回纥人。

云初有些慌了，他之所以胆敢留下来，底牌就是老羊皮，他认定了老羊皮会留有退路，只是没有想到老羊皮的退路安排的如此粗糙，如此的平凡。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这里可没有龙肝凤髓让你吃。”

“多了三十头羊，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云初，你不用离开了，我们有足够多的羊，可以过上好日子。”

云初不愿意去想为何自家的帐篷远离了战场，却被战马损坏成这个样子。

谁说胡人就随意浪费粮食了？至少他没见过，塞来玛啃过的骨头狗都不吃，娜哈吃旱獭的时候，连掉在羊皮上的肉渣子都不放过，甚至会趴下去舔羊皮上残存的旱獭油脂。

云初摇摇头，依旧很茫然。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何远山道：“你要小心，刚才这个小子能把刘雄绊一个踉跄，你这副早就痴肥的身子骨，很有可能弄不过人家。”

云初点点头，觉得这个人谈吐不俗，就拱手道：“还未请教兄长大名。”

“我就要吃旱獭——哇！”

如果失败，只有一个下场——死！

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几个人吃完了美味又有名的醋芹，啃了皇帝现在都没办法经常吃的牛肉，又一人用了两碗羊肉面片溜溜缝。

最要命的是在从半坛子米里面舀酒的时候，还要在糜烂的米中间挖一个坑，用一个纱罩挡在坑边，挡住那些糜烂的米跟一些如同蚂蚁一般的黑色植物，然后，木勺才能捞取中间泛着白花的米酒。

窗户小是为了保暖，门槛高是为了挡住沙子，门楣低估计是为了方便防御。

“目标是哪里？”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何远山叹口气道：“这是回纥援兵，归丁大有校尉统领。”

云初想跑……只是龟兹城地处平原，他不知道该向哪一个方向逃跑才是正确的，毕竟，阿史那贺鲁的大军会从任何一个地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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