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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猴子一般的圆眼睛慢慢有了一些雾气，看得出来，他这个时候非常的伤感。

事实上，云初也没有心思搭理这些人，他如今归心似箭，只想着如何早点到长安寻找归属感，他连老羊皮循序渐进的法子都不肯接受，自然也不会接受这些地位低下的商贾们的帮助。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这里不成，没有香水，加上不喜欢洗澡，再加上白日里的天气酷热，就不成了。

别的回纥人即便是中毒了，也会直接粗暴地将他的死归类于疾病或者神罚。

“我说的话都很有道理，你先说好，是我说过的那一句话。”

他不说，云初不能不说，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因为他而不能在一起，这是一种罪过。

这一根面不断地在云初手上翻腾，一头已经落进了羊肉汤锅里，另一头还在陶瓮里成团状。

“龟兹王布失毕是一个蠢货，唐军来的时候，他如果立刻投降，虽然会损失很多钱粮，城里的人还是能保住性命的。

既然没有可能，那么，他只剩下因呼吸肌痉挛而窒息这一条路可走了。

方正眼角泛着泪花冲着云初的背影道：“我真的不是胆小鬼啊，是我娘……”

羯斯噶摇摇头道：“是卡索恩告诉我的，要我晚上做好准备，一旦乱起，就趁机杀光葛璐萨的儿子们。”

云初指指院子里清亮亮的渠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等最后一声悠长的惨叫声结束之后，集市街上已经堪称血流漂杵了。

这种人云初就见过，他的化学老师刘天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满肚子的学问，满肚子的权谋，同时，也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我们家惯会生女娃，我有七个姐姐，嫡亲的！我还有十四个堂姐，也是亲的，表里表外的姐姐更是多得数不清，你好好地帮哥哥干活，等哥哥升官之后，随便找一个妹子嫁给你，你也就能升官了。”

“我不想上战场，就没人能逼我上战场。”

羯斯噶神色难明的瞅着云初低声道：“你果然要去找唐人。”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他是骑着一头骆驼来的，骆驼的身形高大，这让他看起来也很高大，再加上骆驼后面跟着的七八个少年男女，竟然让这个看起来很像猴子的老家伙多少有了一些威严的意味。

自从被云初把幼小的它从金雕爪子下拯救下来，又长期在草原上相遇，它对云初的感情要比跟族群的感情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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