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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今天的天气非常的晴朗，云初一大早就煮好了羊奶，准备好了糌粑跟酥油，等到太阳彻底的露头的时候，也没有等到塞来玛跟娜哈。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草原上，戈壁上，沙漠上的每一个部族都必须保证自己的扩张行为可以让自己越来越强大，而不是越来越弱小。

“云初！我没有碰你的羊！”

刚刚睡醒的侯三愉快的过来帮忙，他很少遇见像云初这么慷慨大方的人，只要帮忙，就一定会有赏赐给下来。

兵曹刘雄来到云初跟前，粗暴的扒拉一下他的头发，又捏开他的嘴巴，最后扒掉他脚上的鞋子，在脚底板上重重的捶击一下，痛的云初差点叫唤出来。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云初趁着烘烤行军灶的功夫，在火眼上烧了一大锅热水，好久没有洗热水澡了，在今天这样一个闷热的天气下能洗一个热水澡实在是莫大的享受。

云初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后来的读书人称之为坚韧的行为。

前面八个人是可以从衙门里领取钱粮的，后边三个只能说是靠着衙门吃饭的闲散人员。

西域之地从来没有过片刻的安宁，这里总是在打仗，也总有打不完的仗。

云初思考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他停止了思考，喊来了侯三，帮他烧热水，他想好好地洗一个澡。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云初再一次握了握方正的手低声道：“我们有缘再见！”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每当歌姬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拨动箜篌的时候，每当游吟歌者唱起《乌古斯传》赞颂回纥人的祖先的时候，在部族最勇猛的少年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

拿了人家的投资，就要有回报的准备，这一点云初清楚。

现在，塞来玛觉得云初很想杀死那个肥猪一样的葛萨璐！

从那以后，回纥人牧场就大了很多，牛羊也多了很多，就连牧人也增加了不少。

云初拱手道：“饭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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