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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老羊皮的家真的很好，最让云初喜欢的就是院子里有一道蜿蜒流淌的渠水，水清凉而清澈，汩汩的从葡萄架下穿过，坐在刚刚长出大片大片叶子的葡萄架下，暑气全消。

云初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鱼笑嘻嘻的对塞来玛道：“我是你的儿子，不是魔鬼，更不是魔鬼的儿子。

“那是坎儿井里流出来的水，如果你认为坎儿井也是地道的话，它就是。”

看到情郎来了，正在教训娜哈的塞来玛目光立刻从凌厉变得柔和起来。

这几个红的像是滴着血的字，远比回纥人插在营地周边的骷髅头有威慑力。

片刻功夫，从外边又走进来两个同样彪悍的壮汉，只是没有方正那么肥硕。

人人都说青狼被婆润可汗的亲卫们给打跑了，婆润可汗甚至说青狼的人头已经成了他帐房里的一件装饰品。

“城里有地道？”何远山忍不住惊叫起来。

云初背着娜哈回头再看一眼白雪皑皑的天山，这样的景致他已经看了13年，就算是再好的景色也看得有些腻味了。

看过居住地之后，云初多少有些疑惑，这里的桑树巨大的让人难以置信！

云初笑道：“既然你喜欢羯斯噶，他对你又那么好，我没有理由杀死他。

何远山哼了一声道：“君子食与奴隶食有何区别？军营四百步之外就有隋人开具的食肆，论到味道，还不如侯三整治的食物好。”

而方正这个王八蛋在执行的时候又继续宽松化，如此庞大的一个市场，一个月只收四千贯，再没有别的收费事项。

“一个官员不好好的对待自己的职事，这样做迟早会出事。”

他们能听懂，并且认可的道理就是拳头！

塞人每年都要给回纥人缴纳最多的牛羊，最多的物资，承受最重的作战任务，换来的仅仅是回纥人允许他们自称为回纥人。

云初帮着塞来玛将羯斯噶贪污的羊赶进羊圈，塞来玛立刻烧红了一根细铁条，给这些羊重新打上自家的标记。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皮袍的好处就在于基本上不用水洗，只需要用刚刚长出来的碱草揉成团擦拭一遍，就能除掉上面大部分的污垢。

处理完毕了这件事，云初就去白羊部找塞来玛跟娜哈去了，毕竟，这是何远山亲口答应他的事情——不能正大光明带走，只能偷偷地，在不损伤白羊部人乐观精神的情况下带走她们。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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