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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方正叹息一声道：“西突厥头人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略可汗。

假如其余的族人也会被问到这个问题，如果他们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们也会效忠我，我自然也会效忠于他们每一个人。

这一次，他不管了。

这里的桑树能结出黑红色的桑葚，云初随手从树上摘下一些桑葚丢嘴里，甜的发腻。

毕竟，每当一位大唐公主抵达部族之后，可汗们的可敦以及王子，特勤一类的亲人就会死一大片，而且都是莫名其妙死掉的。

云初把那柄开山巨斧捡回来垫在屁股下边坐下来道：“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谁他娘的发疯了，才会把如此沉重的一柄斧头万里迢迢的带来西域。”

还缺了两颗大门牙……

这就是回到族群的好处，虽然云初不是唐人，在他心里却默认唐人跟他是一个祖宗。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这些还不是最大的阻碍，最大的阻碍来自于羯斯噶，这个已经喜欢了塞来玛很多年的男人，他离不开塞来玛，同样的，塞来玛也离不开他。

连女人都如此的有冒险精神，这样的一个族群哪里会缺少什么冒险精神。

就这一点来看，人家称呼我们为蛮夷真是一点都没有叫错。”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在牧人们归还云初家种羊的时候，羯斯噶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成功击杀了婆润可汗，还把婆润可汗装进牛皮口袋里，骑兵们排着队从那个牛皮口袋上踩过，直到牛皮口袋里剩下一袋子肉酱才罢休。

方正走的时候给云初留下来了一些澡豆，这东西其实是绿豆粉跟药材混合之后的产物。

方正叹口气道：“我们不修城墙，城门，不收税，我们的好日子也基本到头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西域各个部族就有一个传说，一个关于长安城的传说。

前年看是这样，去年看也是这样，今天看，还是这样，就像时光停滞在了这一刻，从未有过变化。

行大权者需如怒海操舟，小心翼翼，操小权者当如旱地行舟，勇猛精进！

云初笑着点点头，就扬长而去，颇有些君子不器的模样。

哑巴马夫牵走了枣红马，还阿巴，阿巴的向云初抱怨侯三不守着大门的怠慢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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