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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假如，假如塞来玛真的要进羯斯噶的帐篷，他就想离开这里，去魂牵梦绕的长安看看。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最最严重的是，家里人以为府兵死了，会把口分田收回去……

羯斯噶笑着把口袋里的洋葱递给云初，没有回答关于比粟特勤的问题，既然已经投靠了比粟特勤，他基本上没有什么退路了。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哈哈哈，小子，被老子的家伙吓着了吧？”刘雄的笑声放肆且邪恶。

云初把眼睛里噙着两大泡眼泪的娜哈抱在怀里，替她擦掉眼泪，又把塞来玛刚刚穿好的羊肉重新插在炭火周围，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屈辱一般对羯斯噶道：“你有机会成为大阿波吗？

大阿波死去之后自然有一套属于亡者的仪轨。

巫婆们割破面颊，以脸上的血涂抹在葛萨璐的脸上，希望能获得腾格尔的怜悯。

而最最让云初家与别的牧人家拉开距离的是吃食！

有了回纥人这个身份，就不用担心别的胡人来杀他们，抢他们了，很有安全感。

云初戴着一顶旱獭皮帽子站在草蜢湖边上，眼看着斑头雁如约而至，即便是冷静如他，也忍不住欢呼出声，张开双臂迎着风转圈跑，就像要拥抱这些熟悉或者陌生的朋友。

一匹毛色斑驳的老狼从湖边巡梭一阵之后，就很自然的来到云初他们的火堆边上卧下来，用黄褐色的眼睛瞅着忙碌的云初，宛若一条老狗。

一天打一顿娜哈，这是云初给自己制定的规矩，否则总是调皮犯错的娜哈，一整天都会处在哭泣状态中。

云初在和面的时候，已经高估了这些人的食量，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人的食量。

“吃什么旱獭，那东西不干净！”

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云初我给你找了一匹马！”羯斯噶把羊腿递给塞来玛就来到云初身边。

这个骨瘦如柴的老师，却吐了他一口唾沫，然后，就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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