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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休憩的房间之后，云初脸上的笑容就慢慢的消退了。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草蜢湖的名字是云初起的，回纥人对于这个足足有一万亩的湖泊有别的称呼，他不喜欢，也不想记住，所以，起了这么一个极有趣味的名字，只要他跟秋去春来的斑头雁们知晓就够了。

尽管他知道人跟羊在一起之后，因为生殖隔离的原因不可能诞生出羊头人。

“不对吧，三月份的事情，没道理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长安却先一步知晓，并且连大军都准备好了，最离谱的是统兵大将已经入了西域。”

云初背着娜哈回头再看一眼白雪皑皑的天山，这样的景致他已经看了13年，就算是再好的景色也看得有些腻味了。

刘雄的一句话顿时让大关令方正的眼睛湿润了，低声道：“某在家中，阿嬷最是疼爱我，清晨时分定有一碗牛乳酪，上面撒满了泡开的干果，辅以蜜糖……”

让一个好好的武士，倒在自己的粪便堆里差一点死去，也让一个强壮的武士变得跟烂泥一样，谁都能过去欺负他一下。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也是云初在回纥部族里第一次发现还有男人会把女人的生死存亡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何远山喝了一口浆水，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给云初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天亮的时候，云初就向方正建议，将龟兹城的商税提高到十税一。

你不用害怕我，等羯斯噶谋划的事情结束了，我就会离开，你只需要记住，你有一个名字叫做云初，长着黑头发，黑眼珠的儿子，总有一天，你会在这个戈壁上听到关于我的传说，就像你经常唱的歌谣里的那些英雄一样，我的名字也会被所有人传唱的。”

片刻功夫，从外边又走进来两个同样彪悍的壮汉，只是没有方正那么肥硕。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何远山这人真是聪明，立刻举一反三的道：“这么说，我们兄弟以后只要把金子变成马鞍子，马嚼子，变成车轴，车辕，混在大军之中，岂不是就能瞒天过海？”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方正走的时候给云初留下来了一些澡豆，这东西其实是绿豆粉跟药材混合之后的产物。

这一根面不断地在云初手上翻腾，一头已经落进了羊肉汤锅里，另一头还在陶瓮里成团状。

何远山喝了一口浆水，拍着自己鼓鼓的肚皮给云初出了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在牧人们归还云初家种羊的时候，羯斯噶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他们成功击杀了婆润可汗，还把婆润可汗装进牛皮口袋里，骑兵们排着队从那个牛皮口袋上踩过，直到牛皮口袋里剩下一袋子肉酱才罢休。

塞来玛的一番话让云初多少有些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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