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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思考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他停止了思考，喊来了侯三，帮他烧热水，他想好好地洗一个澡。

旱獭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对自己同伴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

身为一只大大的拖油瓶，能被母亲的新欢如此对待，羯斯噶可以说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一切。

“眼睛里进沙子了。”

云初之所以转过头，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回纥人，不好看自家族人的笑话。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说起来很惨，回纥人游牧了好多好多年，却连编织牛皮绳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好。

方正呵呵笑道：“你如果是唐人，我迟早会知晓，你如果不是唐人，我迟早也会知道。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呢，回纥人号称自己是大地上最迅捷，最勇猛，最强大，最狂放的马上英雄，天知道他们的能力底线在哪里。

有些文书被潮气侵染的已经结成一团了，字迹也模糊不清，按照方正的说法这些文书早就该销毁了。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云初点头道：“我怕去的晚了旱獭不在家。”

放心，我姐夫明天就带人来了。”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云初笑道：“你说我就是那个有意思？”

他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条路，在焉耆王被杀之后才想起来抵抗，又在抵抗了一半的时候，选择了投降……唐军攻城的时候有死伤，这个时候，不屠城又能干什么呢？

云初答应一声，就带着一队府兵驱赶着那群刚刚杀人吃肉的胡人们去城外割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收割的青稞了。

云初瞅瞅塞来玛，见她早就做出了一副抬头挺胸的模样，就很自然的道：“必须跟你年轻时一样的女人才成。”

信任别人这种事情，云初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没有做过了。

就像他以前大学毕业签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第一签，决定着他以后能达到的高度。

唯独对于大唐读书人来说，这件事大有商榷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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