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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也在看唐人的军寨，看了一会就遗憾的对云初道：“你应该成为一个唐人的。”

老羊皮就站在招牌底下，巨大的招牌像是被他背在背上，跟一只拖着巨碑的老乌龟一般。

云初苦笑一声道：“据我所知，石国的商税是一半对一半，我就怕我们不收商税，那些胡人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笑话我们是蠢驴。”

就像野羊通过斗角来争夺交配权一样，这一套，在回纥部落里也同样盛行。

长安城只适合出现在梦里，睡醒之后，眼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雪山跟草原。

他自称走遍了整个西域各国，甚至陪伴一个叫做玄奘的和尚去过一个叫做天竺的国家。

眯缝着眼睛瞅瞅拴在柱子上的枣红马，云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你杀了他们是吗？”塞来玛有些兴奋。

那家伙的胳肢窝根本就是一个巨臭的粪坑。

云初摇摇头道：“我不喜欢挨揍，还是这样好一些。”

如果说部族里漂亮的小姑娘总是属于可汗，那么，部族里面最好的小伙子就属于少年人的引路者——老羊皮。

云初坐到蒲团上，先是瞅着桌案上的那一沓子粗糙的麻纸，忍不住皱皱眉头。

牧人家里都吃野菜，只有云初家会把野菜煮熟，切碎，加上野葱，野韭菜，盐巴，挤一点酸梅汁水，再用烧化的旱獭油泼一下再吃。

不信的话，可以去找白羊部的大阿波羯斯噶去问，这个漂亮的唐人少年郎是如何被白羊部牧女塞来玛拯救，并且积极照顾养好伤的。

云初再一次用看蠢货的目光看着方正不挪眼睛。

这些天我看文书卷宗，还是看出来了一些门道，我们安西军孤悬海外，这里又颇为富庶，如果没有监管，我们这些人岂不是各个肥的流油？

草蜢湖就在它们的翅膀底下，也是它们此行的终点。

一切都是因果相续相，你如此看重为什么呢？”

何远山冷声道：“你还不是唐人呢，论什么君子，奴隶！”

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唐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获得确认，在云初看来，这件事已经基本上不再影响他了。

这一幕也被方正，何远山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看云初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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