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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云初指指正鱼贯进城的回纥人问道：“这些人也归我们统管吗？”

云初笑道：“等我见过老羊皮再说。”

枣红马鼻子里喷出灼热的气息波及到了云初的脸，云初牵着枣红马绕过破败的衙门，去了一处被绿荫笼罩的院落。

“记得先去水渠边上洗个澡……好好洗，把你黑油油的脖子洗干净！

毫无疑问，云初跟羯斯噶就是后者！

部族中真正一年四季都用柴火取暖的人家只有他们一家，别人家更喜欢用牛粪，骆驼粪。

趁着身体吸收油脂的功夫，回纥人的眼光已经落在了红色的旱獭心脏，微微发黑的旱獭肝脏上，心脏发脆，极有嚼头，肝脏绵软如同法国鹅肝，放进口中就像是把一块丝绸放进了嘴里，不用嚼，它就能丝滑地落进胃里……

那家伙的胳肢窝根本就是一个巨臭的粪坑。

他很想拜老羊皮为老师，可惜，老羊皮一直不答应。

“不，既然我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任何不该沾染的身份。”

拿了人家的投资，就要有回报的准备，这一点云初清楚。

方正从云初的回答中隐约觉得这个小子可能有一个很了不起的老师。

当然，这是一种高尚的说法，卑鄙的说法就是，云初想要回到大唐去了，这两个人都是他的累赘。

老羊皮翻了一个白眼，就懒洋洋的离开那张胡床，胡姬用力推开胡床，云初就把袍子下摆掖在腰带上，一步步地下了地道。

“隋人身份只是你的跳板，如果你不当隋人，就没有成为唐人的可能。”

在她们眼中，不鼻青脸肿，不鼻血长流的男人就不配跟她们母女两一起生活！！！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不仅仅是这一点，云初家跟别的牧人家的区别还在于他们家的人狂热地喜爱洗澡！

战笼遴选，对于西域武士来说，是发家最快的渠道，同时，也是距离死亡最近的道路。

云初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回纥人就是唐军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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