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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商贾们不能入仕，没有永业田，嫁闺女连马车都不能坐，已经够可怜了，万里迢迢的背点货物来西域贩卖，赚一点血汗钱，就不要折腾他们了。”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这家伙就是旱獭群里的奸细，是属于云初一个人的奸细，它毫无族群荣誉感与族群同生共死的自觉。

云初弯腰致谢道：“羯斯噶，谢谢你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

可惜，只能在作战的时候有权力，没有战事的时候，他还是要听部族大阿波葛萨璐的。

帐篷里的火塘火光熊熊，即便是如此，塞来玛跟娜哈两人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单薄的牛皮帐篷根本就抵挡不住外边的寒气。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往往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衙门，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云初趁着烘烤行军灶的功夫，在火眼上烧了一大锅热水，好久没有洗热水澡了，在今天这样一个闷热的天气下能洗一个热水澡实在是莫大的享受。

云初再一次握了握方正的手低声道：“我们有缘再见！”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长安城只适合出现在梦里，睡醒之后，眼前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雪山跟草原。

云初默默地拿起挂在腰上的玉牌，微微摇头道：“南山新雨落，山间云初生，我不记得祖宗名讳已经是大不孝了，如何再能投入他门为人子嗣呢。”

“大户人家才这么干！”

“你害怕了是吗？”老羊皮将云初新得到的唐刀丢给他。

羯斯噶非常兴奋，见到塞来玛跟娜哈就把她们母女紧紧地抱在怀里，嘴巴雨点般的落在娜哈的小脸上，惹得娜哈左躲右闪的。

等面条已经飘满羊汤表面的时候，云初就用一双很长的筷子挑起面条，不用分，一根就是一碗。

更是以一己之力群殴了部族里的十二个孩子，没错，就是群殴，云初一个人群殴他们一群。

回归大唐对于云初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对于官员们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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