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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痛的脸色煞白，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就着酒瓶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半瓶，这才抱着酒瓶对云初道：“你是不是特别看不起我？”

裴东风说完话，也不理睬跪在地上的何远山几人，抬腿就上了战马，直奔折冲府第九团去了。

云初接过洋葱，这是两枚红皮洋葱，很珍贵，是远方的驼队从大小勃律国那边带过来的，应该是比粟特勤赏赐给羯斯噶的。

“我的名字叫做石磐陀！”

方正低着头又看看自己被云初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左腿道：“拿上你的户籍，过所，快跑吧，你是我招募的书吏，不算是大关令衙门里的吏员，快点跑，最好能尽快跑到西州。

药材他认识其中的雪莲，甘草，黄芪，矿石粉末，他认识其中的小升丹，跟雄黄粉，其余的一些颜色湛蓝，或者玫红，或者乌青的粉末他就不认识了。

说罢就朝坐在正中间的方正拱手道：“关令，求按照罪囚处理便是，如此，没有后患。”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总归是云初获利了。

老羊皮；愣了一下道：“这就走？你不是舍不得离开吗？”

很正常的流程，在文书上只是被提了一句，方正走了，大关令衙门就由壶正何远山领衔统领，刘雄成了新的壶正，哦，云初也进了一步，成了大关令衙门里有名有姓的文书掌固。

对于白羊部塞人这种自己作死的行为，云初早就见怪不怪了。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现在，我只想着如何守住这座城，将突厥人拖在城下，等武侯大将军来替我复仇。

天亮的时候，云初就向方正建议，将龟兹城的商税提高到十税一。

脑袋可以拿回去炫耀，或者堆成人头塔，让别的胡人部族们害怕，以为这群回纥人又杀了好多好多敌人。

唐人商贾们很想跟云初主动打招呼，却因为摸不清他的身份，而踌躇不前，毕竟，他们只是一群穿着皂衣的商贾而已。

很奇怪，龟兹城里最多的树不是榆树，柳树一类，而是桑树。

云初握握方正的胖手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老羊皮似乎很累了，随便裹着皮袄倒在了夯土城墙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云初转过头不想面对着方正累累垂垂的东西说话。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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