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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俯身抱起才满六岁的娜哈，按理说死人这种事不应该让她看到，但是呢，在回纥人的部落里，死人是一种常态。

娜哈从羯斯噶的怀里溜下来，紧紧地抱住了云初的大腿，一双碧绿的眼珠子左右瞅着，尽管每一个人都在笑，娜哈却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云初瞅着刘雄光溜溜的身子把脑袋又转了一个方向道：“略懂，略懂！”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何远山几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裴东风，说真的，他们也非常的想要一袭青衫穿，因为，在大唐，穿上青衫，就等于正式踏进了官员的行列，就何远山这个壶正，还是吏员，而非官员，龟兹大关令衙门里，只有方正一人有资格穿上青衫。

“哼，略懂，略懂！”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云初把眼睛里噙着两大泡眼泪的娜哈抱在怀里，替她擦掉眼泪，又把塞来玛刚刚穿好的羊肉重新插在炭火周围，好像完全没有感受到屈辱一般对羯斯噶道：“你有机会成为大阿波吗？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尽头突然出现了一条黑黑的细线，想起自己两人目前如同探子一般的表现，云初就往老羊皮身边靠一靠道：“我们要对付唐军吗？”

云初皱眉道：“你有本事让你那个在安西军都护麾下折冲府当校尉的姐夫帮你把这些年弄的钱送进玉门关吗？”

塞人族最初是依靠血缘建立起来的一个族群，在部族自然繁衍的人口多起来之后，就开始劫掠其余的部族，收纳其余部族的人进入本部族接受他们的盘剥。

幸好，你要进羯斯噶的帐篷了，小娜哈也会跟着你，没有你们牵绊，我想痛痛快快的干一些事情，好把我积攒在心头的怒火全部都发泄出去。

云初大醉三天，醒来之后，就看到了大地之子雕塑，那个孩子孤独的趴在荒凉的大地上，以天作被。

“爷娘在上，孩儿给您二老叩首，儿活着，有军功一转不知州县可曾传达，赏金是否拿到。

方正狞笑一声道：“就怕他不来，他快到了，咱们大唐的杀人王也到了，这一次就看谁杀人杀的多。”

也就是因为有这头老狼，云初才会在晚上带着塞来玛跟娜哈离开部族营地，来草蜢湖边宿营。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云初早出晚归的砍柴，储备粮食，就连大肥麾下的旱獭，他也弄死了好几只，导致大肥现在已经不愿意理睬他了。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不！”

云初很奇怪，就老羊皮这样的身板，自己都能轻易地干掉他，眼前的这个壮汉似乎非常的忌惮他。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所幸，听懂这些语言对云初来说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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