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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云初坚决的摇头道：“这是大关令的方略，与其余闲杂人等无关。”

云初盯着羯斯噶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子才低下头瞅着火塘里的火光久久不吭声。

再加上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小小的龟兹大关令衙门能推动的事情。

“乱起？是什么意思？”

没有尾随方正离开龟兹，这不是云初的选择，而是老羊皮的选择，或者说，老羊皮自己也没得选，他被大唐第九折冲府的人给困在龟兹城里了。

“其实你是部族里最有前途的小伙子，早就该给你配备一匹马了，就是葛萨璐不同意，他总是说你是恶魔的孩子，不配拥有一匹马。”

“咦？你还懂医术？”方正一下子就赤裸裸的从水渠里站起来，像是看到了宝贝。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只是将一套漂亮的金壶，金杯弄成锡的，多少有些锦衣夜行的味道。

自从会走路，云初就开始学习如何不从羊背上掉下来，自从可以骑马，云初就一直在研究如何不从马背上掉下来，今天，这一身技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面对哥哥阴郁的目光，娜哈赶紧用油光锃亮的皮袍袖子擦擦鼻子，再一次露出她古怪而谄媚的笑容。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做完这件事之后，云初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化学老师刘天成，这是一个能在二流中学的简陋实验室里人工合成青霉素的人，死的时候那么孤单，那么凄凉。

云初笑着点点头道：“谢谢羯斯噶大叔，我真的很需要一匹马。”

云初俯身抱起才满六岁的娜哈，按理说死人这种事不应该让她看到，但是呢，在回纥人的部落里，死人是一种常态。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只要云初去牧羊，它就会出现在云初的周围，还会引诱别的旱獭过来，供云初抓住烧着吃。

之所以会有这么长的名字，完全是因为有着栗色头发，绿色眼珠的塞人谁都打不过。

何远山却对云初道：“把那幅字重新写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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