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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弄一根柔软的桑树枝条，把头部打毛，蘸上一点盐巴开始清洁牙齿的时候，毫无意外的再一次引来了围观。

龟兹城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城外的这座军寨周围却安静的连一只兔子都看不到。

跑在最前边的战马脖子底下悬挂着好几颗人头，看不清人头的左耳朵还在不在。

如果是在找不到柴火的草原上，云初还是能理解的，但是，这里是天山脚下，柴火并不是找不到。

身为读书人，就该有读书人的自觉。

方正急忙道：“自然是金斧头！傻子才会选铁斧头呢。”

云初思考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他停止了思考，喊来了侯三，帮他烧热水，他想好好地洗一个澡。

“主人，他不会回来了，唐人都是没良心的人。”跪坐在老羊皮身后的一个壮汉低声道。

老羊皮收回鞭子之后就不再动弹了，坐在两个驼峰中间把目光放在蓝天上，思绪看起来变得很长。

方正点点头又问道：“你愿意效忠大唐的天子吗？”

“你不准备跑路吗？”

“世人皆苦！”

半天时间，他将龟兹城里的突厥人全部抓获，总数不太多，男男女女只有百来人。

六月初的龟兹城外，麦苗已经长起来，从城下一直延伸到大地的尽头。

方正叹息一声道：“西突厥头人阿史那贺鲁自立为沙钵略可汗。

一匹毛色斑驳的老狼从湖边巡梭一阵之后，就很自然的来到云初他们的火堆边上卧下来，用黄褐色的眼睛瞅着忙碌的云初，宛若一条老狗。

这些自知必死的武士们自发的排在最前边，紧跟着就是突厥老者，接下来，就是突厥女人，最后是不多的几个孩子。

张安给云初安顿好了住处之后就离开了，尽管云初提出约饭的要求，还是被张安给拒绝了。

对于白羊部塞人这种自己作死的行为，云初早就见怪不怪了。

“放心吧，会抹平的。”

这个时候他就不知道自己嘴里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滑爽劲道的面条在嘴里滑溜溜的，几乎不用吞咽，就直接进入了胃袋。

老羊皮在龟兹城里居然有房，他不但有房，还有六个漂亮的不像话的胡姬伺候他，最过分的是，踏进那座算不上大的土墙院子之后，十几个穿着半身皮甲的武士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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