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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云初没有说话，抱着娜哈，示意塞来玛跟他走。

米满将拴羊的皮绳绑在腰上，高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经过云初的羊群。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老狼走了，这个家伙已经不可能被驯化成狗了，在它生命的最后时刻，它还是愿意以狼的名义死去，而不是以狗的名义继续苟活。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唐刀被一柄弯刀挡住，老羊皮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在刀锋的后面，里面满是欣赏与赞许。

从那以后。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羯斯噶摇摇头道：“是卡索恩告诉我的，要我晚上做好准备，一旦乱起，就趁机杀光葛璐萨的儿子们。”

“孩子，那不是战场，只是一个考验你的场所，顺便告诉你一句话，阿史那特鲁之所以会选定龟兹城作为此次作战的目标，是因为他听了我的话。”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草蜢湖就在它们的翅膀底下，也是它们此行的终点。

可惜，老羊皮说了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方正睡醒的时候，芦苇席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抱起水瓮吨吨吨的喝了一气，回头看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读文书的云初道：“除过读文书，给人写信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就在云初把目光落在那六个衣着清凉，身形饱满，每一个都有一个不亚于大尾羊屁股的胡姬身上的时候，刚刚喝了一口牛乳的老羊皮立刻皱眉道：“想要女人，等你加冠之后再说。”

灶台弄好之后，侯三就把煮饭的器具也一并送来了。

刘雄在一边笑呵呵的道：“我倒是不怀疑他是罪囚，或者罪囚之子，只要是罪囚，西域这么大，他们不会刻意的跟我们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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