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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仔细研究着上面的每一个字，口中不停地道：“庭州距离龟兹一千五百里，也就是说，人家要是准备找我们的麻烦的话，应该快到了。”

这一次，他不管了。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尤其是云初家用白水煮出来的羊肉，蘸上他们家用盐巴腌制过的韭菜花一起送进嘴里，只要是吃过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吃的。

砍突厥人的次数远比以前被突厥人砍的次数多了很多，砍铁勒部其余部族的次数也比以前多很多。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天亮的时候，云初一个人离开了老羊皮家，不仅仅是他离开了，他还牵上自己的枣红马，背上自己的牛皮双肩包，带着自己的弯刀，弓箭，骑上马，整个人看起来是一个英姿勃勃的唐人少年。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男人们光着腚一起洗过澡之后，紧张的关系总会莫名其妙的缓和下来。

一只黝黑的牛皮袋子被壮汉抛过来，老羊皮探手接住，掂量一下重量，就点点头，驱赶着骆驼继续前行。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唐人的崽子不会落在塞人窝里，就像老虎崽子不会在狗窝里。”

“走了，跟方正一起走的。”

这个称谓在两晋时期就已经出现了，直到西魏宇文泰大统年间正式确立之后，北周、隋、唐初继续沿用至今。

云初家从他六岁可以自己弄来柴火，并且自己会制作木炭的时候，他家就不用牛粪了。

老羊皮也在看唐人的军寨，看了一会就遗憾的对云初道：“你应该成为一个唐人的。”

“嗷嗷——”更多的呼喝声响起，更多的牧羊人赶着羊群从各个山坳里钻出来，天山脚下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你这么老，跑不快，会被突厥人追上杀掉。”

云初不耐烦地道：“我是人，不是公羊。”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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