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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进——砍死——丢标志——推进——砍死——敌人死光，逃跑——取标志——割左耳朵——串耳朵——搜刮钱财——回营地，这就是唐军标准的作战流程，毫无趣味可言。回纥人就不一样了，他们会骑着马嗷嗷叫着杀向敌军，把敌人砍死之后，就从马上跳下来，砍下敌人的首级挂在马脖子下边，顺便拿走敌人尸体上任何有用的东西，再骑上马，马脖子底下的人头乱晃着继续杀敌……直到敌人崩溃，或者自家崩溃，被别人用同样的方式收割。

云初觉得老羊皮说的不对劲，因为他在学历史的时候，教授曾经说过，还是天策府上将的李世民不喜佛门，预备以儒学为体，道学为表，入侵佛门经典，阐扬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的理念，从根源上解决佛门本土化的问题。

云初冷笑一声道：“侯君集破高昌，得了无数钱财美人，他进玉门关的时候，守将还不是死死地给盯住了，导致他才班师回朝，就被太宗皇帝下了大狱。

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只要看唐军战旗飘飘，盔明甲亮，队形整齐，且开始举着巨盾挺着长矛向敌方乱糟糟的人堆推进的样子。

云初搭建房子的地方选的很好，是在三块巨石中间，只要在顶上加盖一些树枝，就能很好的掩盖火光。

塞来玛见过云初在部族猛士羯斯噶教导下挥刀的样子，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从不停歇。

也罢，老羊皮对中原的认知，来自于玄奘，这就导致他对中原的认知非常的片面。

所以说，这件事通天了，那个阿史那贺鲁除过用自己的人头谢罪之外，没有别的出路。”

“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龟兹镇第九折冲府兵营大门外五百步的地方有一家隋人开的食肆，名字叫长安食肆。

“哈哈哈，小子，被老子的家伙吓着了吧？”刘雄的笑声放肆且邪恶。

云初去不远处的小山上去砍柴了。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杀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用优雅来描绘的，不管你怎么杀，人死掉之后必定会有戾气，只要沾染了戾气，就跟优雅二字没有任何关系了。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老羊皮把脑袋靠在胡姬怀里，揉捏了一下脸上的乱毛笑道：“你最好能聪明一些，将来我们到了长安也能过得舒坦一些。，我听玄奘说，在长安仅仅有钱是不成的。”

云初呆滞的道：“书上说：天子即天之元子，天是人格化的自然界，被认为是宇宙最高的主宰，世间万物都是天地孕育的后代。

比如，有的府兵的老婆改嫁了，有的府兵人在西域好几年，家里的老婆却帮他生了好几个孩子了，甚至出现了家中老人以为儿子战死了，没了活下去的信念，一吊了之等等。

回到自家帐篷之后，生活还要继续，云初继续编织着马鞭，塞来玛继续纺着羊毛，娜哈自然百无聊赖的在帐篷口永无休止的玩耍自己的白石头。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来到了龟兹城，喜怒无常的老羊皮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点愉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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