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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云初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龟兹城并不安稳，好在，他有一张纯粹的汉人面孔，让龟兹本地的城狐社鼠们对他敬而远之。

另一个就是去石国参加战笼遴选，当了马贼固然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而参加战笼遴选，则是十死无生的选择。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何远山笑道：“有些罪囚自知必死，又觉得身为罪囚会辱没先人，往往在求死路上隐姓埋名，无名氏甚多，你只要把这些人的卷宗找出来，自己添上几笔，我们用印之后呢，卷宗送达安西军都护衙门就算落了地，就算有人来查，你也是板上钉钉的长安人氏。”

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穿着一件青绿色官袍且留着短髯的中年胖子。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咩咩……”黑眼窝叫唤了两声，云初家的母羊群就很自然地围拢到黑眼窝的身边。

“不错就吃！”刘雄最看不起云初这种惯爱作假的读书人了。

云初摇摇头道：“我要是也有这样好的一个姐夫，下场估计跟你是一样的。

此人到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起门来，将雄踞龟兹的大关令方正差点给殴打成方的。

何远山却对云初道：“把那幅字重新写一遍。”

这个传说给了族人非常非常大的压力，以至于部族中越是漂亮肥硕的母羊，死得就越快。

这可能是他漫长人生中最后的希望，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这三个人中的哪一个。

西域人干别的事情差一些，但是，论到金匠手艺，确实值得一提。

“咦？你还懂医术？”方正一下子就赤裸裸的从水渠里站起来，像是看到了宝贝。

“还有什么困难吗？”

西域自古以来的战争，有毁坏城池的，有屠灭种族的，唯独没有毁坏坎儿井的。

自从被云初把幼小的它从金雕爪子下拯救下来，又长期在草原上相遇，它对云初的感情要比跟族群的感情更深。

裴东风仰天大笑，最后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云初脸上道：“现在还来得及。”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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