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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只是因为最终目的地是长安的缘故，云初选择相信这个人，毕竟，有远大目标的人，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可就是这两样声音，给了云初极大的安全感……在白羊部睡觉的时候，他永远是趴着睡，只要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响，他都会蹿出去。

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云初笑着点点头道：“谢谢羯斯噶大叔，我真的很需要一匹马。”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自己的存在已经给塞来玛制造了很多的麻烦，为了云初，塞来玛把进入羯斯噶帐篷的事情整整推迟了六年。

“你找到了，为何不与他们说话？

对外人来说难比登天的户籍，在大关令衙门里，云初可以自己填写，对老羊皮来说梦寐以求的过所文书，在大关令官衙里，云初也可以自己填写。

最靠谱的一个活命方式就是去当马贼，依靠劫掠普通牧人以及商队，骆驼队活命。

她舍不得这么好的儿子……哪一个当父母的又会舍得放弃这样好的儿子呢？

等云初从胡杨林里再一次走出来的时候，老羊皮的眼珠子好像都不会转动了。

可汗会把你们这些狗日下的唐人剥皮，吃肉……”

塞来玛语音低沉，眼角含着泪，瞅着云初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云初比较看好后者。

头顶两个旋，一嘴白牙齿，以及自己并不明显的平板脚真的就能确定自己是唐人，还可以把范围缩小到长安，万年两县这个神奇？

行大权者需如怒海操舟，小心翼翼，操小权者当如旱地行舟，勇猛精进！

老羊皮；愣了一下道：“这就走？你不是舍不得离开吗？”

在头雁欢快的鸣叫声中，更多的斑头雁如约而至，刚才还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的草蜢湖，立刻就热闹起来了。

“我会战死在这里！”何远山用死人的衣衫擦拭着他的铜锤，语气淡漠而平静，跟平日里的聊天没有任何差别。

一阵更加嘹亮雄浑的呼喝声从草蜢湖的另一边传来，紧跟着就有一匹战马出现在地平线上，接着，就是第二匹，第三匹，紧接着无数的马头就从那个小小的矮坡后面出现，波浪一般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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