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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因为，在这一场冻雨期间，死掉的人很多，牛羊更多，大家心情都不好，自然没有人细究。

云初答应一声，就带着一队府兵驱赶着那群刚刚杀人吃肉的胡人们去城外割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收割的青稞了。

云初的经受过的教育，绝对不允许他将杀人这种罪名揽在自己身上，哪怕真的是自己做的，他也绝对不会承认，就算杀人有功，他也不会承认。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强，那么他餐桌上的东西的种类就会更加的丰富。

“你要去找老羊皮是不是？”塞来玛又关心起云初的出路了。

这一套仪式其实是从突厥人那里学来的，铁勒人拿来就用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何远山摇头道：“他定是唐人子弟无疑，只是现在我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罪囚！

只要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都会选择先战斗，然后臣服这样一个过程。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了，这东西没有出来之前，大地还一片冰凉，等他露头之后，西域广袤的土地立刻就进入了烧烤模式。

老羊皮即便是再富裕，在食物的搭配上，他依旧属于原始人。

“不错就吃！”刘雄最看不起云初这种惯爱作假的读书人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如果羯斯噶成了大阿波，我就要离开部族，如果羯斯噶死了，我就继续留下来。”

虽然每一颗脑袋上总会缺少一只左耳朵，回纥人不会在乎，也不会嫌弃，反正人头腐烂的时候，最先掉落的就是耳朵，有没有那东西不重要。

壮汉让开路，云初与他擦身而过，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云初看到这个壮汉脖子上的刺青，是一只仰天咆哮的青狼。

三月，沙钵略可汗攻入庭州，下金岭城、蒲类县，杀我大唐军民商人七百二十七人！”

直到云初看到一块破败的木板上用各种语言书写着——靠近军寨者死几个字的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唐人的威严。

老羊皮对长安的狂热感染了云初，他一个胡人都把长安当成自己的归宿地，没道理自己这个纯正的长安人要把一生的时光丢在西域。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壮汉笑道：“你总是把最好的都藏起来。”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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