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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抱着双手在胸前，谦恭受教。

用毛笔写字是老羊皮最早教给他的一项技能，如今，云初想想都觉得感慨。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龟兹城，而且还能拥有金沙？”

云初看裴东风第一眼就知道人家的四品官绝对不是白来的，只要看他脸上那道从眉梢斜斜延伸到嘴角的那道暗红色刀疤，就知道此人乃是一位百战悍将。

是真诚！

只需要片刻光阴催熟，沙地里埋着的旱獭皮口袋就会冒出炙热的蒸汽，这些蒸汽是从皮口袋的缝隙里射出来的，整个皮口袋这个时候跟一个弱化版的高压锅区别不大。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大军进攻坚城，披甲执锐，冒矢雨，避滚木礌石，越壕沟，爬城墙，率先登城，奋勇作战，掩护后军登城，敌军溃，城破——功第一，授军功三转！策勋武散官第二十九阶——陪戎副尉！

在这三天里，云初一句话都没有说，更没有主动说自己是唐人话，但是呢，人人都知晓他就是一个唐人少年。

老羊皮跟阿史那特鲁有染，这一点都不奇怪。

“你先把我是不是唐人的问题弄清楚！这样安排实在是太儿戏了。”

不过，这已经不妨碍方正将这些东西统统归类于药材这个大类。

回桑林地休憩的时候，云初看到了站在城墙上的老羊皮，老家伙今天为了显得明显一些，特意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羊皮大氅，如此闷热的天气里在城墙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也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今天不一样。

老羊皮翻了一个白眼，就懒洋洋的离开那张胡床，胡姬用力推开胡床，云初就把袍子下摆掖在腰带上，一步步地下了地道。

想想啊，所有官吏最后服务的对象是谁，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该怎么取舍了。

那个时候，只要塞人们给天可汗送去一些干掉的天山雪莲，干掉的牦牛尾巴，干掉的肉，干掉的毛皮，就能得到当时那位“天可汗”赏赐的麻布，绸缎，以及盐巴跟铁锅，这非常的划算。

云初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身就是唐人？”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老羊皮摆摆手笑道：“他能去哪里呢？西域虽然很大，却也很小，朋友不可能永远都是朋友的，亲人也永远不可能一直是亲人。

放心，我姐夫明天就带人来了。”

“他们身上的味道不对。”云初瞅着方正理所当然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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