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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胸骨都若隐若现的时候，葛萨璐痉挛的身体重重的倒在羊皮堆里，再无声息。

这就是云初一心想让塞来玛带着娜哈去羯斯噶帐篷的原因，一旦部族遭受了重大的人口损失，可汗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塞来玛送给别的回纥人生孩子，娜哈也会很自然地被送到大阿波葛萨璐的帐篷，等到这孩子长到八岁，就能服侍男人了。

上关令方正呵呵笑道：“刘兄，如此说来，你并不怀疑此子唐人的身份是吗？”

方正能说出这一番话，已经算是把云初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了。

只要开始吃饭，塞来玛就会忘记她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既然没有可能，那么，他只剩下因呼吸肌痉挛而窒息这一条路可走了。

也是云初在回纥部族里第一次发现还有男人会把女人的生死存亡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所以，牧民们在草原上可以随心所欲，在居住地绝对不会随地埋雷。

有云初珠玉在前，娜哈有找奶羊的习惯，塞来玛就觉得算不得一件事情。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老天的安排有时候真的是非常非常的贴心。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云初自然是不加理会的，他如今在大关令衙门混得风生水起的，已经不愿意跟老羊皮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了。

按照他的要求，城里剩余的两千四百多个胡人每个人都需要从那些突厥人身上切下一块肉下来，然后放在旁边烧开水的铁锅里把肉涮一涮，再吞下去。

接连十天，云初把自己埋在了文书堆里，日以继日的研究他能看到的所有文书。

“唐人与隋人是死敌。”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亮晶晶微微泛黄的旱獭的脂肪，这东西用刀子切下来颤巍巍地杵在刀尖上，往嘴里一送，不用咬，就迅速融化在口中，变成液体的脂肪顺着喉咙滚滚而下，等不到它落进胃里，就被饥渴的身体一滴不剩地吸收光了。

“都护府户曹裴东风。”

他们家人的皮袍子永远是皮袍子本来的颜色，绝对不会有吃肉的时候故意擦拭上去的油脂，最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穿的靴子永远都是那种有着脚形状的靴子，绝对不会像别的牧人一样，把牛皮随意地包在脚上，踩一个脚印，跟大牛蹄子几乎没有差别。

老羊皮二话不说就转身向龟兹城走去。

他以前就不会写毛笔字，是老羊皮一笔一划的在沙盘上教出来的，后来，还找了很多的纸张，毛笔供云初联系书法。

塞人之所以能称之为回纥人，是塞人一族用五百个美女，好几万只羊，几千头牛，几百头骆驼，以及几百匹上好的战马换来的。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