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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龟兹城里的那些美丽的歌姬们想要去长安，也是困难重重。

这个老家伙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当初追随太宗皇帝征高句丽，负责护卫大军左翼，他用了整整两年时间，几乎把黑水靺鞨胡人给杀光了。

他是白羊部族中第一个敢爬上悬崖捕捉岩羊的少年。

方正挠挠屁股，回头瞅瞅自己乱七八糟的书架以及堆成一堆的文牍，再拍拍脑袋，对云初道：“你先在我这里当书吏吧，你知道怎么当书吏吧？”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佛门众人不愿接受这一套理念，于是，贞观二年，为了寻找外援，玄奘离开了长安，西去求经。

这也符合关中子弟好武的特质，再看看云初那张浓眉有山脊，大眼往上翘的长方脸，胖子已经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关中娃子。

“你要做什么呢？”

云初帮着塞来玛将羯斯噶贪污的羊赶进羊圈，塞来玛立刻烧红了一根细铁条，给这些羊重新打上自家的标记。

天亮的时候，娜哈吹着鼻涕泡还在睡觉，塞来玛早就起来了，带着那群种羊去喝水。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你要做什么？”塞来玛大急。

“今晚要不要招些胡姬过来，虽然身上味道重了一些，将就着也能用……”

方正急忙道：“自然是金斧头！傻子才会选铁斧头呢。”

至于男人——不是黄土埋掉了，就是被贫困的土匪，山贼们放锅里煮了……

亡国之人的隋人在龟兹城里谨小慎微，绝对不会培育出这样出彩且自信的子弟。

一个帐篷里同时躺着两具尸体，葛萨璐的亲戚们就多了一重麻烦，需要再骑着马绕着帐篷跑七圈，再找一个跟两个死人最亲近的人掀开门帘子，顺便在脸上划两刀。

从那以后。

“如果我没有经受住考验被人弄死了，你会不会救我？”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勐撒卡说这句话的时候，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不论是羯斯噶，还是云初他都打不过，之所以还没有跑，完全是因为他的父亲葛萨璐在他的视线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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