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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愣了一下，方正绝对不是在介绍他的上官，而是另有原因。

“腾格里会把你们这些该死的唐人压在黑石头底下让兀鹫啄食你们的眼珠子。

这个时候，再说云初是罪囚，是异族人，别说其他人不相信，就连方正自己都不信。

以上的话虽然荒诞，回纥人却是认真的，在他们的部族传说中，最早的回纥祖先是一个女人，为狼妻而产子，最后繁衍成了强大的回纥族。

至于他没有大唐的身份证明——过所，这并不重要，这东西可以说是丢了。

这一次，他不管了。

何远山大笑道：“你不会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同袍之情吧？”

云初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一下，马上又平复了自己的心境笑道：“为什么是我呢？”

“玄奘就出生在糜烂的大隋，尽管糜烂，那也是一个辉煌而灿烂的王朝，也是佛法大兴的时候。

万一云初家的母羊诞下一个恐怖的羊头人，名声坏掉了不说，他母亲就再也不能拿自家的优质羊羔去换别人家的大肥羊了。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这一套云初以前就运用的炉火纯青，要不然也不会才二十八岁的年龄就获得重用。

云初害怕在这里待得时间长了，脑海中那点文明会随着时光一点点的流逝，最终把那些事情统统给忘掉。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勐撒卡见云初低头了，就得意地道：“我父亲当然会吃，每一次都属他吃的最多。

云初在龟兹城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乱逛，渴了，就从坎儿井里引出来的渠水解渴，饿了，就去隋人开的食肆吃饭，到了晚上，就栓好马，在唐人店铺的屋檐下凑合一宿。

云初指指院子里清亮亮的渠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云初这个回纥人身份是他那个明明有着一身惨白皮肤，栗色头发，绿眼珠的塞人母亲强加给他的。

这两个人的感情，是云初在回纥部落看到的唯一一对比较符合他价值观的爱情。

唐刀被一柄弯刀挡住，老羊皮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在刀锋的后面，里面满是欣赏与赞许。

“云初，大阿波有令，牧人必须对腾格尔有敬意，献上你的美食，大阿波需要用它供奉腾格尔。”

瞅着众人纷纷奔向大沟，云初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家被战马冲倒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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