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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龟兹城里最多的树不是榆树，柳树一类，而是桑树。

“问题是只有坏人才能真正保护你跟娜哈。”

听方正这样说，云初松了一口气，把两份文书归档之后，就离炭火一般灼热的方正远远地靠在门口道：“这就是说，要用城里的这些胡人当劳工喽？”

云初笑着点头称是。

“不，既然我以后要在大唐生活，我认为从一开始就不该沾染任何不该沾染的身份。”

军医给方正的腿糊了厚厚一层绿了吧唧的药膏，嘱咐方正万万不要胡乱动弹，就提着自己的家伙事走了。

“这是比粟特勤告诉你的？”

有了个人色彩的兵，一般就与国家这个大概念有些不相容，这一点很不好。

刘雄出身低位，连番苦战之下才给自己弄了一个队正的差事，想要再进一步，天知道还能不能从战场上活着下来，就算活着下来了，也未必能捞到军功，现在有爵爷一句话，就能把所有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于是，云初迷茫的转过身，朝对面的胖子轻轻抱拳一礼道：“长者谬赞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告诉塞来玛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她们母女在这个并不适合捕捉旱獭的时候来到草蜢湖。

疤痕虽然是旧伤，胖子方正这种半辈子都在军伍中厮混的人，如何会看不出，这道伤疤形成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三年。

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自己是塞来玛怀胎九个月的产物为好。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云初点燃了木炭，将塞来玛跟娜哈穿在红柳树枝上的羊肉串均匀的地在炭火周边，等着被烤熟。

可惜，这个时候窗外的鸟鸣声像是被延迟了一般，先看到鸟嘴张合，然后才能听到鸟鸣声。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这些年跟随老羊皮寻找出路的少年人基本上都死在了石国的战笼里。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还喜欢让好多，好多妇人光着上身拉着他的龙舟在运河上滑行，也喜欢在扬州栽种数不清的琼花，还喜欢在中华大地上开凿一条专门拱他欣赏琼花的大运河。

也见过云初在羯斯噶的教导下射箭的样子，同样的，也从未有过片刻的休憩。

那些商贾们不能入仕，没有永业田，嫁闺女连马车都不能坐，已经够可怜了，万里迢迢的背点货物来西域贩卖，赚一点血汗钱，就不要折腾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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