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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睡醒的时候，芦苇席子上已经沾满了他的汗水，抱起水瓮吨吨吨的喝了一气，回头看看安静的坐在角落里读文书的云初道：“除过读文书，给人写信之外，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不光是云初一家三口缩在帐篷里不敢出来，其余的牧人也是如此。

西域人干别的事情差一些，但是，论到金匠手艺，确实值得一提。

没有理会站在最前边的壶正何远山，径直来到云初面前道：“修整龟兹城，而后收重税，就食于敌的策略，就是出自你之口？”

果然，在云初洗完澡穿好短衣短裤之后，就来到水渠边上看这群光溜溜的大男人。

龟兹镇历来是西域兵家必争之地，这些桑树距离城池如此之近，完全可以拿来制造一些工程器具，那些人却愚蠢的放弃了，这中间应该有一些云初不知道的原因。

这句话应该是问到了老羊皮的痛处，云初没有回避，也同样盯着老羊皮的眼睛看。

云初呆滞的道：“书上说：天子即天之元子，天是人格化的自然界，被认为是宇宙最高的主宰，世间万物都是天地孕育的后代。

方正钦佩的瞅着云初道：“你觉得我们……不，你们有胜算吗？”

何远山忧虑的看了云初一眼，就离开了方正的衙门。

云初点点头道：“没错，白羊部的塞人们打顺风仗还好，如果他们知道在打一场绝境中的战争，他们会鸟兽散的。”

何远山道：“换成金沙也不安稳。”

看来你以前还真得是过过锦衣玉食的日子，真不知道你在塞人部落里的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不准备跑路吗？”

云初总以为何远山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混子，没想到当他从后腰抽出两柄香瓜大小的铜锤一路横砸着向前突进的时候，云初这才相信，这个混账能代替方正成为大关令，并不是因为给裴东风下跪。

龟兹距离云初所在的地方不过一百八十里地。

只要把这样的旱獭皮口袋静置半个小时，趁着这个时间在沙地上烧一堆火，往火里丢一些鹅卵石。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一方是大唐安西军龟兹镇折冲府的人，另外一伙是……看不清楚，反正是胡人。

因为，一般的先生，绝对不会给自己的学生灌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样的混账学问。

不过，这已经不妨碍方正将这些东西统统归类于药材这个大类。

“怎么，不对吗？”话语出口，老羊皮见云初面无表情，就立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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