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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个猴子一样的老家伙脱掉羊皮大氅之后，云初惊讶的发现，这只老猴子的里面居然穿着一套丝绸制作的长衫，尤其是胡姬在他头发稀疏的脑袋上开始缠绕纱网，先把他裸露在外的头皮遮住，再把一顶硬幞头戴在他的头上，脑袋后边还有两条飘带，稍微摇晃一下，飘带就像蛇一样扭动，看起来……更像一只猴子了。

一份工作而已，用不着把命赔上吧？

方正狞笑一声道：“就怕他不来，他快到了，咱们大唐的杀人王也到了，这一次就看谁杀人杀的多。”

如果这句话是从回纥人口中说出来，云初可能会想尽办法的去报复。

让他多快乐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他就快活不起来了。

云初点点头道：“没错，白羊部的塞人们打顺风仗还好，如果他们知道在打一场绝境中的战争，他们会鸟兽散的。”

“这是我的家传宝物！”老兵嘟囔着摊开手。

云初摇摇头，依旧很茫然。

这双眼睛让云初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在峨眉山山路边上看到的那些眼睛，眼仁微黄，眼睑处泛着蓝色，其余的地方就像作画一般大量的留白。

刘雄笑道：“老子的身子骨就是铁打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成熟的二十八岁的青年，在一个繁华的社会里刚刚要被重用，就被时光突兀的带去了一个他完全陌生的世界。

回到帐篷里，云初跟羯斯噶接受了塞来玛跟娜哈帝王级别的服务。

云初摇摇头道：“我的笔坏了，自己造的笔太软，写不好那幅字。”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你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方正急忙道：“自然是金斧头！傻子才会选铁斧头呢。”

再者，君子不暴食，取用有度，你这样往死里吃，那里还有半分君子的风度。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由于经常给玄奘研墨，老羊皮研墨的手法更好，还自己总结出来了推磨法跟转圈研磨法。

云初的大唐长安官话就是跟老羊皮学的，毛笔字也是跟老羊皮学的，甚至跟着老羊皮学会了大唐人繁琐的礼仪，还对大唐的山川风貌了如指掌。

自从大唐开国以来，出现的所有谋反事件，包括太宗皇帝发动的玄武门之变，中间都有部曲的影子。

在这片草原上，也只有老羊皮或许有门路让云初去他一直想去的唐人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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