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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没有说话，抱着娜哈，示意塞来玛跟他走。

这么多年以来，死在战笼里的武士数不胜数。

每当歌姬用雪白纤细的手指拨动箜篌的时候，每当游吟歌者唱起《乌古斯传》赞颂回纥人的祖先的时候，在部族最勇猛的少年身边，就会出现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

老羊皮终究没有回答云初提出来的问题，不过呢，也就是因为有这个问题，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不好了。

塞来玛今年只有二十八岁，如果忽略掉她那双粗糙的手，晒成红色的脸，以及眼角的皱纹，她依旧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云初不知道生殖隔离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起不起作用，回纥人给出的答案是不起作用。

这就营造出来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少年奇人形象。

“长安的舞女应该不会是这个样子，听玄奘说，唐人女子守礼。”老羊皮笑呵呵的道。

等人跟物品都化成灰之后，就用羊皮口袋把两堆骨灰装起来挂在帐篷里，等今年新生的野草变得枯黄之后再找个地方挖个坑埋掉。

云初仔细地看着方正那张方正的脸想了一下道：“除非你先能证明我是唐人。

“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下过死力气的人，身上的伤痕不少，大多是这几年的新伤，两条腿已经微微有了罗圈状，这该是骑牲口骑出来的毛病，可见这小子的骑术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上回纥人在马上胡乱转圈的恶习……”

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他对于回纥人很难生出同理心，这不是因为他薄凉，而是因为回纥人自己都没有培育出这种伟大的情感。

云初就站在何远山背后看着他如何行事。

云初抬头道：“怎么说？”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放心吧，会抹平的。”

你是问我要不要效忠每一个族人？

老羊皮摇头道：“我们是戈壁上的旱獭，最好生活在地底下，不要在地面上久留，否则，雄鹰会杀死旱獭。”

“滚蛋，男人洗澡不就是三把屁股两把脸的事情吗？多招呼下三路是好事，那地方太重要了……”

刘雄端着空碗打着饱嗝道：“再来啊，我只吃了一个半饱。”

云初点点头道：“不错，你的上官会认为你收到了八千贯，其中一半进了你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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