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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咬着牙道：“我本身就是一个唐人。”

“如果我没有经受住考验被人弄死了，你会不会救我？”

乌云一般多的牛群，白云一样多的羊群送出去，得到少少的一点纸张，书本，经卷，画像，这让塞人非常非常的失望。

听到云初囊囊的靴子声，老羊皮微微睁开眼睛瞅着他笑道：“怎么，想起我的好来了？”

从这两人走进屋子的一瞬间，云初就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好几度。

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好人不好吗？”

羯斯噶提着一根大羊腿匆匆地过来了。

方正大笑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从没有一刻消停过，走马，斗鸡，狩猎，关扑，殴打先生，欺负小姑娘，整天不是在挨揍的路上，就是在挨揍。”

云初在龟兹城就这么漫无目的的乱逛，渴了，就从坎儿井里引出来的渠水解渴，饿了，就去隋人开的食肆吃饭，到了晚上，就栓好马，在唐人店铺的屋檐下凑合一宿。

有牛羊贩子，自然也会有人贩子！

“可是，十三岁的回纥人已经是男子汉了，可以找女人，可以打仗，可以放牧，可以有自己的帐篷了。”

两个护卫见云初陷入梦魇不可自拔，其中一个就架着云初的胳膊带着他向前走，另一个护卫则牵着枣红马跟在后边。

他很享受这种来自市井的嘈杂，牵着马，闭着眼睛享受了片刻，天山脚下的塞人部落实在是太安静了。

每当有外地来的猛士敲响了铁笼旁边的铁钟，石国王庭就会派出一位勇猛的甲士进入战笼。

不是这里的女人喜欢挨打，而是她们认为找一个强壮的，脾气暴躁的男人依靠实在是这个世道里活命的不二法门。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米满将拴羊的皮绳绑在腰上，高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经过云初的羊群。

你看看，唐人就不是这样的，他们认为男子到了二十岁束发戴冠才算是成年人。

没了，龟兹城，咱们兄弟说不定就要去西州当差，那里的条件更好一些。”

“我不想上战场，就没人能逼我上战场。”

有牛羊贩子，自然也会有人贩子！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