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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觉得自己的心早就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没想到，在何远山举着铜锤把那七个孩子的脑袋敲碎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还是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方正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道：“消息传入京师，陛下勃然大怒，遣武候大将军梁建方、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为弓月道总管，右骁卫将军高德逸、右武候将军薛孤吴仁为副，发秦、成、岐、雍府兵三万人及回纥五万骑以讨之……

天山上的雪很白，白了很多很多年。

他喜欢跟着老羊皮学习。

方正钦佩的瞅着云初道：“你觉得我们……不，你们有胜算吗？”

只可惜人微言轻，人家不听！

“羯斯噶应该不会出事。”

而羯斯噶仅仅是想把他赶走，这已经非常非常的仁慈了。

“年纪不大，家伙已经颇具模样，就是身上的毛少，不是胡种，还是一个雏……”

可就是这两样声音，给了云初极大的安全感……在白羊部睡觉的时候，他永远是趴着睡，只要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响，他都会蹿出去。

“流，氓，庶，盗，匪，贼，行商，巨贾你是哪一种？”

云初闻言莞尔一笑，老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只要有机会就想让自己当和尚。

它们回到洞里的时候或许会把丢失一两个同伴的账算在金雕头上。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还有跟羯斯噶走的近的牧人也分走了几根，东西不多，也就尝个味道。

塞来玛疑惑地在云初胸口拍拍，又朝他的腿中间看了一眼，立刻变得忧郁了。

“不积苦劳，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贵，这一身荣华依旧是用血，用命换来的。

何远山是几人中的智囊，立刻就跳起来道：“你是说这个斧头的主人出关的时候带的是一柄铁斧头，回去的时候换上了一柄金斧头？”

云初俯身抱起才满六岁的娜哈，按理说死人这种事不应该让她看到，但是呢，在回纥人的部落里，死人是一种常态。

云初忙着干活的时候，娜哈玩腻了白石头，就不断地往云初的背上爬，她喜欢往哥哥的耳朵眼里吹气，更喜欢用她缺少了两颗牙的嘴巴咬哥哥的后脖颈子。

方正白了云初一眼道：“你想那么多做什么，那个叫做阿史那贺鲁的混账东西杀了我们军民商七百余人，就活该他活不过今年，是全族活不过今年。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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