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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缓缓来到云初身前郑重的问道：“告诉我，你会效忠大唐吗？”

事实上，就方正这种在龟兹边缘之地当小官的人，是没有资格使用加香墨条的，云初之所以会如此痴迷，完全是因为他再一次接触到了文明。

何远山冷笑一声道：“抓活的，尽量多抓活的，这些突厥狗老子有用。”

他们喜欢这种胜利的感觉，甚至是很享受这种感觉，虽然唐军将领一再警告他们不要在作战的时候随便在马背上盘旋，做出各种好看的动作，只需要举好圆盾，保护好自己，让战马突进敌阵，打乱敌人的阵型就好。

之所以不认为他是隋人，完全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和煦，行为却极为高傲的模样。

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他有旱獭朋友，有狼朋友，有羊朋友，甚至还有一匹老的快要走不动路的马朋友，就是没有一个回纥朋友。

“唉……”老羊皮长叹一声，继而虚弱的道：“法师是被官兵接走的……”

云初的餐桌上不能仅仅有塞来玛，娜哈，牛羊，牧场，还应该有更多更多的东西。

一直折腾到天亮，葛萨璐的身体渐渐变凉，巫婆们这才告知所有人，大阿波受到腾格尔的召唤，回去了。

何远山冷声道：“你还不是唐人呢，论什么君子，奴隶！”

“你这么肯定跟着我出去就会死？”老羊皮找了一块向阳处裹着厚厚的羊皮大氅蹲了下来。

往往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衙门，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草蜢湖就在它们的翅膀底下，也是它们此行的终点。

“这些麦田全是属于龟兹镇的，你小心不要让马糟蹋了粮食，会被军队拉去砍头的。”

云初伸手道：“文书拿来我看看。”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当然，也有更多的美丽女子一辈子都没有抵达长安，洛阳这样的地方，变成了某一个山大王的女人，或者一群土匪的女人。

所以，牧民们在草原上可以随心所欲，在居住地绝对不会随地埋雷。

云初立刻用标准的唐人官话道：“我当然会说唐人的话，不仅仅会说，我还会吟诵唐人的文章。”

同时，老羊皮讲的故事也让人愉快不起来，毕竟，三年前，这座城里的人几乎死光了，如今在城里走来走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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