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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半个时辰，大关令方正就已经处理好了户曹问询互市事宜，司户要求查证的官衙属员餐食靡费问题，以及工曹询问的龟兹城损毁状态等问题。

好在，这种天气一般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已经是五月天了，太阳会回来的。

“贼你妈……贼你妈……贼你妈……”

方正叹了口气道：“不成，陇右道的折冲府一向眼高于顶，跟我们安西军不怎么对付，玉门关守将可能不会通融。”

一个帐篷里同时躺着两具尸体，葛萨璐的亲戚们就多了一重麻烦，需要再骑着马绕着帐篷跑七圈，再找一个跟两个死人最亲近的人掀开门帘子，顺便在脸上划两刀。

他做的事情远比塞来玛知道的多得多。

云初这个回纥人身份是他那个明明有着一身惨白皮肤，栗色头发，绿眼珠的塞人母亲强加给他的。

何远山道：“你要留下他？”

至于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故乡，经不起查验，这也不重要，他脑袋上有一道抓岩羊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能说明问题——他失去了一段记忆。

他蹲下来的时候就显得更加瘦小了，为了礼貌，云初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才可以平视老羊皮的眼睛。

云初说的话，不是农夫该说的，也不是商贾能说的，更不是一个官员能说的话。

“给我一个准话，这关系到能不能活命，我不想在这件事上犯下半点错误。”

云初摇摇头，将唐刀缓缓的从刀鞘里抽出来，愤怒的向老羊皮挥出一刀。

听着方正热情洋溢的画的大饼，云初还是表露出一副欢喜的模样，就算他因为方正的长相很质疑方正家闺女的模样，这个时候，也不打算让人家难堪。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方正皱眉道：“我说的是大唐的皇帝陛下！”

不允许唐人干涉部族内部的事物，是西域所有胡人这两年达成的一个共识。

方正大笑道：“我们大关令衙门总共就十一个人，依靠我们修城墙，修城门吗？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何远山是一个相对斯文的人，他吃饭的样子不像方正那么野蛮，只不过，当第一口面入口之后，他吃饭的速度就不知不觉的变快了，丝毫不比方正西里呼噜吃饭的速度慢，甚至更快，因为他不说话。

塞来玛就是经历过这一过程的美人，在可汗的帐篷里过了十年之后，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有云初这样一个黑头发黑眼珠明显不是可汗儿子的人，她就被驱赶出来，成了一个普通的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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