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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又说：“我一觉睡了十万六千年，还以为世界早就归于平静，没想到还是这般的聒噪，去休，去休，不如睡去。

羯斯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走的时候云初还在沉思，只有塞来玛跟着他出去了。

羯斯噶眼中寒芒一闪，低声道：“你知道的，葛璐萨有十一个儿子。”

这也符合关中子弟好武的特质，再看看云初那张浓眉有山脊，大眼往上翘的长方脸，胖子已经可以认定，这就是一个关中娃子。

“我不去柘枝城，我的目标是龟兹城！”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随着老羊皮混入人群不见，云初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再抬头看的时候，才能切实地感受到头上的烈日，以及周围喧闹的人群。

五年了，云初学习的速度很快，甚至远远超越了老羊皮的期望。

“白白净净的，不像是下过死力气的人，身上的伤痕不少，大多是这几年的新伤，两条腿已经微微有了罗圈状，这该是骑牲口骑出来的毛病，可见这小子的骑术应该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沾染上回纥人在马上胡乱转圈的恶习……”

来到了龟兹城，喜怒无常的老羊皮终于表现出来了一点愉快的模样。

同时，老羊皮讲的故事也让人愉快不起来，毕竟，三年前，这座城里的人几乎死光了，如今在城里走来走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云初大笑道：“我是不是唐人，壶正心中有数，至于君子食，奴隶食，明日自然见分晓，诸位如果明日想让自己的五脏庙获得一场盛宴，还请早早将鼎镬食材送来。”

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云初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后来的读书人称之为坚韧的行为。

这些天我看文书卷宗，还是看出来了一些门道，我们安西军孤悬海外，这里又颇为富庶，如果没有监管，我们这些人岂不是各个肥的流油？

肥旱獭的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子，这东西在塞人部落可不多见，如今，铁链子的另一头抓在娜哈的手中，就知道羯斯噶这个人真的非常宠爱娜哈。

人这一生，苦楚太多，快乐的时候太少，能多快乐一分，就多快乐一时，因为，那是幸福的，就像地狱彼岸花开，就像佛陀割肉的笑容，也像玄奘东去不归的脚步，都是值得记忆的。”

整理档案其实一个非常专门的学问，绝对不是把文书堆放整齐这么简单。

他们能听懂，并且认可的道理就是拳头！

云初笑道：“既然你喜欢羯斯噶，他对你又那么好，我没有理由杀死他。

他很想拜老羊皮为老师，可惜，老羊皮一直不答应。

既然云初自己没办法证明自己就是唐人，那就只好把鉴定自己是不是唐人的任务交给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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