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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刀被一柄弯刀挡住，老羊皮那双清澈的眼睛就在刀锋的后面，里面满是欣赏与赞许。

云初挠挠发痒的屁股，重新把目光放在刚刚落水的斑头雁身上。

跟那一天一样，草蜢湖这边非常的安静祥和，部族营地那边却厮杀的如火如荼。

人们把死掉的葛萨璐安置在帐篷里，所有人骑着马围绕着帐篷走了七圈子，葛萨璐的长子勐撒卡来到帐篷口，用刀子割破自己的脸，趴在满是泥水的地上哀嚎不止。

一匹毛色斑驳的老狼从湖边巡梭一阵之后，就很自然的来到云初他们的火堆边上卧下来，用黄褐色的眼睛瞅着忙碌的云初，宛若一条老狗。

云初相信，唐人绝对不可能允许一个像他这样优秀的少年郎迷茫的流落他乡而不管不顾的。

果然，方正比老羊皮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忍不住继续对云初道：“他们都是我的姐夫！”

“咦？关中娃子？”粗糙胖子并没有挪步，听了云初标准的长安口音一时间愣住了。

兵曹刘雄来到云初跟前，粗暴的扒拉一下他的头发，又捏开他的嘴巴，最后扒掉他脚上的鞋子，在脚底板上重重的捶击一下，痛的云初差点叫唤出来。

云初握住塞来玛的手笑道：“我不想当回纥人了，可以吗？”

用了半个时辰，大关令方正就已经处理好了户曹问询互市事宜，司户要求查证的官衙属员餐食靡费问题，以及工曹询问的龟兹城损毁状态等问题。

你看看，唐人就不是这样的，他们认为男子到了二十岁束发戴冠才算是成年人。

何远山一口气喝掉了一壶酒，把酒壶还给云初，在他肩膀上拍拍道：“这座城是属于死人的城，你这种活人如果能不进来，就不要进来。”

斑头雁排着队落进草蜢湖的时候，很像是机群落地，没有慌乱，没有争夺，下落的时候简单而有序。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云初笑着摇头道：“这样做，刚刚繁华起来的龟兹城将再一次变成荒城。”

这里不成，没有香水，加上不喜欢洗澡，再加上白日里的天气酷热，就不成了。

想想他的来路，云初也不觉得奇怪。

到了这个时候，羯斯噶就会立刻出手，殴打那些围殴云初的男子们。

“你哭什么？”

如果这句话是从回纥人口中说出来，云初可能会想尽办法的去报复。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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