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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咩咩……”黑眼窝叫唤了两声，云初家的母羊群就很自然地围拢到黑眼窝的身边。

胡人就是胡人，云初在塞人部落居住了十三年，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唐人。

尽管我养育了你十三年，却从来都不明白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能被他说的话吓住，没有人能知晓老子的来龙去脉……”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传说中的长安城永远都是光明的，因为太阳就悬挂在天可汗的宫殿之上，月亮则被天可汗的可敦装饰在寝宫中，来自天下最美丽的少女们，在月亮下翩翩起舞，她们的皮肤如同牛奶一般白皙，她们的声音如同夜莺一样动听，她们的双眼就像星辰一般璀璨，每一个见过这双眼睛的人，都会深深地沉迷，不知道饥饿，不知道焦渴，更不知道时光在慢慢流逝，直到化成一堆枯骨……

有些人看起来很面熟，应该就是龟兹城里的商人。

塞来玛则在帐篷门口的一个木头柱子边上编织着牛皮马鞭。

龟兹城里最赚钱的人口买卖，皮毛买卖，牲口买卖，以及粮食买卖都被牢牢地掌握在唐人的手中。

“隋人身份只是你的跳板，如果你不当隋人，就没有成为唐人的可能。”

所以，死守龟兹就是重中之重。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你如果在外边活不下去了，可以回来，我给你安排一个适合武士干的事情。”

战时为兵，无战事则为农，这种兵农合一的制度，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

羯斯噶没有把话说完就继续低下头喝茶，似乎接下来的话他不应该说。

又烤好了一把羊肉串，娜哈一边抽泣着吃自己的羊肉，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瞅着远处正在吃原本属于她的食物的大阿波。

环境没有太大的变化，人却多了起来，道路上满是驼队与成群的牛羊。

龟兹的房子都是夯土房子，后边高，前面低，方便收集雨水。

塞来玛见过云初在部族猛士羯斯噶教导下挥刀的样子，不论是冬天，还是夏天，从不停歇。

门子揉揉眼睛瞅着云初道：“先欠着。”说完话就继续靠着桑树睡觉。

尽管老羊皮说的话还没有得到云初的印证，这并不妨碍老羊皮是一位见多识广的智者。

说罢，就径直朝街道尽头走了过去，在那里，矗立着一座破烂的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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