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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其实也是一只候鸟，留在西域已经足足十三年。

“老羊皮不仅仅是一个人贩子那么单纯，我或许会直接去唐人居住的龟兹城里碰碰运气。

坎儿井对于这一代的西域人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每一年，每一天，总有人在挖掘坎儿井，有了这个东西，荒凉的戈壁上就会花果飘香。

“吏员，军户，匠户，寒门，官员，勋贵，皇亲？”

云初摇摇头道：“没有半点胜算，死定了。”

何远山跟着长叹一声，朝刘雄几人挥挥手，就去安排民夫等事宜去了，云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方正要嘛被打成重伤，要嘛就是断胳膊断腿，总之，这个人马上就要被送去西州驻地高昌养伤了。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如果你是唐人，该给你的我不少你一毫，不是唐人，而是心怀叵测者，我给你的也不会少一毫！”

在这个时候的大唐，一个农夫被权贵欺负，有的是仗义执言帮助农夫死磕权贵的读书人，最后往往还能获胜。

所以，牧民们在草原上可以随心所欲，在居住地绝对不会随地埋雷。

风吹得人很舒服，云初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他就看到了老羊皮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正在专注的看着他。

仅仅用了三天时间，龟兹城外原本碧绿一片的麦田就变得光秃秃的。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云初的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似乎陷入了梦魇一般。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兄弟们苦哈哈的来到关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起码的为官之道。

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把人头放在部族营地边上慢慢的等着腐烂，让恶臭笼罩整个部族营地，再慢慢的等着苍蝇在上面生蛆，再慢慢的等着苍蝇卵孵化，弄出更多的苍蝇来传播瘟疫。

云初把牛肉馅料制作到这一步就停手了，让馅料的味道继续融合，从陶瓮里取出已经发好的面团，泡上蓬蓬草烧制的草木灰，等草木灰融化之后，就把这里面的暗灰色的水用丝绸过滤一遍，得到了半碗浑浊的碱水。

这是一种本能反应，与人性无关，与感情无关，甚至与对错也没有关系。

他实在是想不通，以老羊皮的睿智，他竟然会对唐人的一切崇拜到这种地步。

当然，以上指的是紧急公文跟军报，其余的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家赶路。

云初转过头不想面对着方正累累垂垂的东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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