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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到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关起门来，将雄踞龟兹的大关令方正差点给殴打成方的。

不仅仅是这一点，云初家跟别的牧人家的区别还在于他们家的人狂热地喜爱洗澡！

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云初取了一瓶酒递给方正道：“断的彻底吗？别让录事参军他们给看出来。”

这虽然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与唐人进行的一场正面交锋，他却信心满满。

从这一刻起，自己终于可以回归故里了，可以去那个在牧人口中宛若天堂一般的大唐去看看。

羯斯噶摇头道：“你不会说唐人的话，他们不会承认你是唐人的。”

“爷娘在上，不孝子在天山百拜，此次来信，有噩耗告知，兄长狗怜儿战死在于阗，可惜，战死之际，没有斩获，不能给爷娘带来荣耀，乃狗怜儿之过也。

“咩咩……”黑眼窝叫唤了两声，云初家的母羊群就很自然地围拢到黑眼窝的身边。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这还是出生在春天到秋天的孩子，如果是冬天，死亡率还要高出三分之一左右。

这就是云初一心想让塞来玛带着娜哈去羯斯噶帐篷的原因，一旦部族遭受了重大的人口损失，可汗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塞来玛送给别的回纥人生孩子，娜哈也会很自然地被送到大阿波葛萨璐的帐篷，等到这孩子长到八岁，就能服侍男人了。

水槽边上的地是湿的，不是被水泼湿的，应该是有大量的血浸透了那片地方，不断地有苍蝇从远处飞过来，落在地面上搓手。

仅仅看了一眼，他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塞来玛就是经历过这一过程的美人，在可汗的帐篷里过了十年之后，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有云初这样一个黑头发黑眼珠明显不是可汗儿子的人，她就被驱赶出来，成了一个普通的牧女。

还多了跟在唐军后边捡便宜牧场，捡便宜牛羊，所以，他们认为投降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唯一让人忧虑的是——一个常青树一般强大的老大不好找。

云初当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没有人会听他如此宏大的经济计划。

云初在和面的时候，已经高估了这些人的食量，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大大低估了这些人的食量。

老羊皮眼中的雾气与伤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就消失了，那双眼睛变得如同鹰隼一般犀利，死死地盯着云初看。

塞来玛就着木碗喝了一口野菜汤，瞅着云初的眼睛道：“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娃娃，一个跟山一样大的巨大娃娃，当时，那个娃娃就趴在地上睡觉，那么的可怜，那么的孤独，我想把他带回家，就是搬不动……那个娃娃很大，且一点都不软，硬的跟石头一样。”

裴东风笑道：“这些东西还不足以让你豁出命去办吗？”

“书读得多了，就什么都略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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