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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用不解的目光瞅着老羊皮，很久很久以前啊，云初遇见过崇洋媚外的人，没想到，他会在龟兹城下遇到同样的人。

云初撇撇嘴道：“难道说唐人的就是好的？”

云初就已经知道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了。

“吏员，军户，匠户，寒门，官员，勋贵，皇亲？”

这只有着漂亮黑眼窝的大尾巴羊，长着一对一尺半长的螺旋形硬角，再加上一道高高的鼻梁，所以，这是一只公羊，也是云初最喜欢的一只头羊。

“你要去流浪？”塞来玛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云初吼完刘雄之后，端起自己的羊汤碗就去了渠水边纳凉，几个没有吃到面条的人，也纷纷喊着晦气。

瞅着众人纷纷奔向大沟，云初低下头继续整理自家被战马冲倒的帐篷。

老兵看样子没有什么辉煌的过往，两只眼睛上糊满了眼屎，腰背佝偻着没有什么英气可言。

西边的那条大沟其实就是部族人平时上厕所丢垃圾的地方。

方正呵呵笑道：“都是天可汗麾下的子民，这两年朝廷为了不起边衅，宽容一点，大家都好过。”

悲伤的过程不会延续太长时间，剩余的斑头雁还是会在领头大雁的带领下，一会排成一个一字，一会排成一个“人”字，顽固地从最后一道高岭上越过，就爆发出一阵阵欢喜的唳叫声，尾音短促，愉快之意弥漫天山。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羯斯噶是真的很喜欢塞来玛，为了塞来玛他甚至可以不要自己的生命。

云初思考了很长很长时间，最终，他停止了思考，喊来了侯三，帮他烧热水，他想好好地洗一个澡。

不仅仅有滚烫的蒲公英茶喝，还有按摩肩膀的服务，只不过，塞来玛媚眼如丝的服侍羯斯噶，娜哈则胡乱在哥哥肩头乱捏。

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模样。

云初没有看到娜哈，这让他有些失望，塞来玛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就停在一棵高大的雪松下目送云初远去。

英雄就该干点英雄才需要干的事情，哪怕最后被人砍了脑袋，也是值得的。

不过，这样的诘问大概率不会出现，一个突兀的出现的少年人，应该不值得他们投入这么多的精力。

小小的龟兹镇官衙，是云初了解大唐国力民生的最好的课堂。

集体的好与坏跟这个集体的最高长官的好坏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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