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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声真正的晚安。

在方正看来，这是云初的细致之处，却不知在云初这里，这些文书是他重新认识大唐，了解大唐的最好的课本。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告诉塞来玛自己为什么会带着她们母女在这个并不适合捕捉旱獭的时候来到草蜢湖。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天没有黑的时候，云初已经垒好了一个行军灶，因为火道的设计比较合理，这个灶台上有三个火眼。

随即就丢开云初的脚，对方正道：“两个旋，白牙齿，平脚板，长安人氏无疑。”

在塞人部落里，二十八岁的女人养育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

队伍中步行的女人们很是活泼，这跟她们将要有一个新的生活起点有关。

云初愣了一下道：“咦？我们是官府，不是府兵，怎么也要打仗吗？”

如果，云初长得跟别的回纥人差不多也就算了，加上云初比较健康，可汗会认为云初就是他的儿子，可是呢……云初的长相太像那些骄横凶恶的唐人了。

她刚刚趴在奶羊肚皮下吸啜了一顿美味的羊奶，就顶着一张脏脸，以及鼻子下边两道鼻涕被甩开之后留下的白痕冲着云初笑。

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昨夜，他睡得安稳极了，虽然军营中不时的响起梆子声有些吵，还有军寨墙上手握长矛的府兵巡逻时发出的脚步声也不让人消停。

这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云初却在漫长的十三年中并没有见过过于强大的瘟疫。

塞来玛疑惑地在云初胸口拍拍，又朝他的腿中间看了一眼，立刻变得忧郁了。

“太宗皇帝定的，你对他老人家有什么意见吗？”方正学着云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道。

“咦？关中娃子？”粗糙胖子并没有挪步，听了云初标准的长安口音一时间愣住了。

云初稍微有些羞耻感，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唐人没有老羊皮说的那么好。

离开本来的部族，想要去别的部族活命千难万难，根本就不会获得信任。

云初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从老羊皮这里学到的东西对他来说非常的重要，尤其是说长安官话，用毛笔写唐人文字，学习唐人的礼仪……

回归大唐对于云初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对于官员们来说不过是一件不足道的小事。

云初抓住刘雄粗壮的胳膊道：“我只是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不是变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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