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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云初是被鸟鸣声唤醒的。

“你的袍子我前天才给你洗过，还用了草木灰，两天时间，为什么又变成了这个样子？”

每月朔望日，自然有牙人把钱交上来，四千贯！”

“都是我的……”这是方正在吃了第一口面条之后下的命令。

对于白羊部塞人这种自己作死的行为，云初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就营造出来了一个高不可攀的少年奇人形象。

同样的一群人，可以是坏人，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变成好人。

站在熙熙攘攘的龟兹集市上，云初看着头顶炽热的太阳，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块可以让自己容身的地方。

何远山瞅着云初，半晌，才冷声道：“不要想着去白羊部把她们找出来带走，如果你这样做了，我会在第一时间杀掉她们。”

云初笑着点头称是。

天气燥热，同样居住在桑林里的方正等人早就脱得光溜溜的浸泡在水里。

这些羊肉都是被盐水浸泡过的，只要撒上孜然这种西域多得不能再多的东西，美味基本上就算成功了。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新鲜事，人们认为的任何新鲜事都不过是历史的重复。

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此时，米满正好把一个大麦头放进突厥人的裤裆里，引来了无数族人的嬉笑声，除过骑着马站在远处的羯斯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塞来玛，娜哈，以及一头肥旱獭跟着一个唐人少年郎走掉了。

裴东风奇怪的道：“我还以为你会鄙夷这些人的行为呢。”

被云初无数次的从羊圈抱回来，她只要有机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都护府户曹裴东风。”

至于不重要的普通牧人，巫婆们最多进行一下临终关怀，告诉他们，此行将会直接抵达腾格尔的怀抱，没有割破脸这个过程，毕竟，她们也只有一张脸，不能谁病了，都要让自己流血的。

对于这种事情云初早就见怪不怪了，在西域，几乎所有的大唐官衙都有杀人且不会被追究的权力。

方正放下水罐子道：“我有一个姐夫。”

老羊皮对云初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就像云初不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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