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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时候礼貌的离开了。

云初摇摇头道：“我的笔坏了，自己造的笔太软，写不好那幅字。”

“我在等你来。”云初收好刷子，把身体站的笔直。

这一套仪式其实是从突厥人那里学来的，铁勒人拿来就用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

与其说娜哈是塞来玛的女儿，还不如说娜哈是云初的孩子，毕竟，这个孩子从生下来基本上都是他在照料。

云初将双脚浸泡在冰凉的渠水里，笑吟吟的瞅着侯三带来的一群府兵。

一个戴着羊皮帽子提着裤子牵着一只大尾巴母羊的少年从山坳那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学狼叫，看样子，他跟那只羊真得很是恩爱。

问题是，你真的想这么干？据我所知，没有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愿意干这事。”

“这是比粟特勤告诉你的？”

但是，老羊皮却没有放弃云初，每隔一个月就会来白羊部一次，继续蛊惑云初跟他走，为此，他不惜亲自下场，教会了云初非常多的东西。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正好八岁，已经过去五年的时光了，我也教导你五年，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这一身的本事小雄鹰，相信我，你应该去长安，而不是继续留在西域这个烂泥塘里拖着尾巴弄得满身污秽。

云初冷笑一声道：“不干这种事情的人就算不上真正的读书人。”

塞来玛之所以觉得说这件事很为难，不过是担心云初一旦知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会丢下她去找亲生父母。

西域人生孩子的时候会死人，放牧的时候经常被狼叼走一两个，没有东西吃又会饿死一些，还会因为疾病，意外死掉一些……再加上死于战争斗殴的，好像永远都死不干净，永远都有人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重新组成一个又一个的部族，一个又一个的王国。

这一次，他来了……嘿嘿，那些胡人好好的日子不过，真是喜欢找死。”

而婴儿能活到娜哈这个六岁孩子的程度，还要减少一半左右。

有的少年人听了一段，就急冲冲的收拾东西跟着老羊皮走了。

云初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必须尽快跑路，不能在这里久留。”

云初背着娜哈回头再看一眼白雪皑皑的天山，这样的景致他已经看了13年，就算是再好的景色也看得有些腻味了。

一个人的心有多大，那么他的餐桌就会有多大。

部落里的很多女人都很羡慕。

等两人跑回龟兹城，隔着空空如也的城门洞子看去，那条细细的黑线已经变成了一股黑色的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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