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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掂量着装了金沙的袋子好声气的问云初。

云初当然没有磕头致谢，他看着裴东风的眼睛道：“我没打算用命去换一袭青衫，青衫这东西活人穿上才有意义，死掉之后，穿什么衣服都是白搭。”

戏文里跟老婆恩恩爱爱，举案齐眉，温柔和煦的书生在这个环境里，估计活不过三天。

今天的旱獭被云初烧得非常到位，黑灰被刮掉之后，旱獭外皮就变得焦黄，一股浓郁的香气随着蒸汽从口子位置上冒出来。

“我们可以回去了，如果羯斯噶成了大阿波，我就要离开部族，如果羯斯噶死了，我就继续留下来。”

出去撒尿的娜哈回来了，也带来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惊讶的问题。

云初盯着羯斯噶的眼睛看了好一阵子才低下头瞅着火塘里的火光久久不吭声。

云初没有看到娜哈，这让他有些失望，塞来玛跟着他们走了一会，就停在一棵高大的雪松下目送云初远去。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龟兹这种西域中心的商业城市，每日交易的牛马羊骆驼不计其数，各种粮秣，物资堆积如山的，不知是那个脑残居然在这种占领区只征收入市税，就是人家进入市场的时候征收一点入门费。

大阿波死了，两百个帐篷里的人都要出来默哀，云初背着娜哈，带着塞来玛也参加了最后的默哀仪式。

云初帮着塞来玛将羯斯噶贪污的羊赶进羊圈，塞来玛立刻烧红了一根细铁条，给这些羊重新打上自家的标记。

“走了，跟方正一起走的。”

“走了，跟方正一起走的。”

好在，这种天气一般不会维持太久，毕竟，已经是五月天了，太阳会回来的。

比如——吃旱獭！

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他的办公桌都没有更换过，更不要说职务了。

何远山几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裴东风，说真的，他们也非常的想要一袭青衫穿，因为，在大唐，穿上青衫，就等于正式踏进了官员的行列，就何远山这个壶正，还是吏员，而非官员，龟兹大关令衙门里，只有方正一人有资格穿上青衫。

老羊皮缩缩身子，即便是六月天里，只要没有太阳，他依旧会感到寒冷。

对于挡箭这件事的可行性，云初极度怀疑，最后还是哈哈一笑了之。

唐人的军营外人进不去，方正这种官员也不行，有事只能在营门外等候通报。

最最严重的是，家里人以为府兵死了，会把口分田收回去……

一旦进入轮回，皆是虚妄。

【编辑:鲍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