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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背包里的毛笔秃的厉害，小小的石头砚台上一点干墨都没有，一张被折叠出痕迹的纸张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牛皮筒子里，打开一看，上面抄录着一段孔夫子的微言大义。

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老羊皮似乎很累了，随便裹着皮袄倒在了夯土城墙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昨夜的谈话虽然短暂，却已经达成了共识。

就是要这样慢慢的融进去，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江河湖海里，就像一只椋鸟混进了椋鸟群里，就像一只白色绵羊混进了白云般羊群里。

往往就是这样一座不起眼的衙门，会改变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回纥人幻想中的长安城，经常出现在回纥萨满的歌声里，这些据说居住在人间可以沟通神灵与鬼怪的神奇的人，在添加了自己对长安城的幻想后就把这些故事告诉了神灵与鬼怪，当然，更多的是告诉了那些萨满说什么都信的回纥人。

那个时候，只要塞人们给天可汗送去一些干掉的天山雪莲，干掉的牦牛尾巴，干掉的肉，干掉的毛皮，就能得到当时那位“天可汗”赏赐的麻布，绸缎，以及盐巴跟铁锅，这非常的划算。

方正看出云初局促的心思，就按住坐卧不安的云初道：“你是读书人！”

一个集体好不好的，一定要先融进去，然后才能谈到改变或者向好。

搭建好房子，云初就带着一根木叉去了湖边。

“不对吧，三月份的事情，没道理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长安却先一步知晓，并且连大军都准备好了，最离谱的是统兵大将已经入了西域。”

看到这里的时候，云初就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装样子都能装到最适合自己起家的部门，运气实在是好的没办法形容。

云初笑着点点头道：“谢谢羯斯噶大叔，我真的很需要一匹马。”

这也太唯心了吧？

不当一回回纥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回纥人对于旱獭肉的热爱的。

“哪一个姐夫？”

“不积苦劳，何以入仕呢？就算是某家出身高贵，这一身荣华依旧是用血，用命换来的。

云初用身边的女人计算过，回纥人每生十个孩子，就有两个孕妇死亡，三个孩子夭折。

一个不愿意留在原来部族的人，尤其是武士，可以选择的活命之道其实不多。

石先生，你也该这样想，把你不多的日子尽量的过好，过的可以在临死前露出笑容才行。”

梁建方没有来，裴东风却来了。

部族里多了很多陌生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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