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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瞅瞅何远山道：“突厥奸细是吧？”

云初皱着眉头看着方正垃圾堆一般的文牍跟文书，叹口气道：“太乱了，这是对文字的不敬，也是对职事的不敬。”

“我不去柘枝城，我的目标是龟兹城！”

才吸吮掉草茎上的甜味，一头足足有一米多高的大尾巴羊，迈着袅娜的脚步走了过来，从云初手里夺走那根草茎，三两下就吞进了肚子。

云初瞅着塞来玛将一根手指塞进另只手比划的窟窿里的猥琐动作，摇摇头道：“我还没有成年。”

也就是说，塞来玛跟娜哈就在那个长长的队伍里。

而不是跟别的牧人那样，摘下来直接塞嘴里。

胡人就是胡人，云初在塞人部落居住了十三年，如何会不知道他们如何看待唐人。

塞来玛想要进羯斯噶的帐篷，在这个小小的部落里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塞来玛怀娜哈九个月之后，一群回纥女人在巫婆的带领下，拿着木棒要帮塞来玛生产的时候，当时七岁的云初拿着刀子守在帐篷口，疯子一样地挥舞着刀子，直到把巫婆的屁股砍伤，这才避免了塞来玛被木棒擀肚皮把哪哈从肚子里擀出来的命运，才有了娜哈足月顺产的事情。

牧人与虱子几乎是相伴一生的好伙伴，即便是可汗跟可敦身上也有不少这玩意，可能因为身体不缺少营养的缘故，他们身上的虱子会长得更加肥大！

“要当唐人，那就要当一个纯纯粹粹的唐人，要当一个经得起别人检查的唐人，大唐建国已经二十五年了，我只有十三岁，这个时候，你说我是一个大隋的遗民，本身就有不臣之心在里面。”

带云初过来的随从终于换掉了那张死人脸，开始有了一些温情跟善意。

前年看是这样，去年看也是这样，今天看，还是这样，就像时光停滞在了这一刻，从未有过变化。

你最亲的亲人可能都是自己杀害的众生！你最恨的人可能是自己的父母、子女！

回纥骑兵就是这么勇猛！

问题是，你真的想这么干？据我所知，没有一个真正的读书人愿意干这事。”

回头看的时候，发现是一个穿着一件青绿色官袍且留着短髯的中年胖子。

昨夜，他睡得安稳极了，虽然军营中不时的响起梆子声有些吵，还有军寨墙上手握长矛的府兵巡逻时发出的脚步声也不让人消停。

“再说了，我大唐的税法以租佣调制度下的农税为主，即便是农人去当售卖自家的农产，也只收入市税，商贾们也只需要缴纳过关税跟入市税，没有你说的什么十税一这么狠毒的商税。

云初回头看看时时刻刻注视着汤锅的门子，马夫，更夫点头道：“确实如此。”

云初喃喃自语着走进了大关令的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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